郊外,三千虎威军将精疲力竭的宋军校尉团团围住,面对这般凶恶的敌人,虎威军不敢大意,一个个如临大敌,长矛、刀枪纷纷扬起来,一副会随时冲杀过去的样子。
宋军校尉这边,经过一夜的厮杀,已经再没有余力冲杀了,坐下的战马也已经吃不消,此时曰上三竿,一个个勉强地打着精神,与虎威军对峙。
沈傲打马慰问了几个受伤的校尉,才无比庄重地吩咐李清道:“去和那李万年说,本王与他严正交涉。”
李清不敢怠慢,又跑去李万年那里一趟,李万年正等着城里的消息,这时候也不敢和沈傲闹翻,他心里虽是翻江倒海,却也知道对于这个姓沈的家伙怠慢不得,遭了他的嫉恨,前有金国太子,后有宗王李旦,自己一个军使又算是什么东西?
因而听了李清的话,李万年点了下头道:“就请蓬莱郡王来打话吧。”
李清回去复命,过不多时,便引着沈傲打马过来,沈傲的胆子也是极大,不带任何侍卫过来,闲庭信步,悠闲极了,偶尔还会忍不住啧啧称赞:“虎威军的军容,比之神武军要好,果然是西夏禁军,不同凡响。”
这般一说,边上的虎威军士卒听见,真不知该怒气冲天还是该惭愧的好,沈傲打马到了一处,虽然能感受到无数的仇视目光投过来,可是前面的虎威军官兵却是不敢怠慢,纷纷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仇视归仇视,恐惧归恐惧,虽然只有一人,可是在这些西夏禁军眼里,沈傲已经化身成为杀神的存在,无人敢上前挑衅。
等到了李万年这边,李万年本打算给沈傲一个下马威,可是当沈傲与他遥遥相对时,他还是乖乖地拱手,遥遥行了个礼,道:“郡王可有什么见教?”这语气,实在是恭谨到了极点。
沈傲板着脸:“本王要严正交涉!”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李万年心里叫苦,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得主,不知这姓沈的又要玩什么花样,沈傲的厉害,他算是见识到了,实在不敢去招惹。
李万年只好道:“郡王有什么吩咐?”
沈傲正色道:“本王饿了!”
李万年:“……”
李万年呆了一下,无言以对,所谓的严正交涉,就是这个?
事实上,沈傲确实饿了,折腾了一夜,眼看就要到正午,一粒水米都没有进,宋军校尉们也是人困马乏,再耗下去,虽然不至饿死,耐姓也消磨得差不多。吃饭睡觉是头等大事,严正交涉一下也不为过。
当然,这只是沈傲的一厢情愿罢了。
沈傲板着脸道:“所以本王要带人回营去造饭、歇脚,李军使不会拒绝吧?”
李万年沉默了一下,这个请求,倒也没有理由拒绝,再者说宋军就算回了大营,也不怕跑了,自己的职责只是看住宋军,只要不让他们走脱,便算是尽了义务。
李万年点了个头,随即向身后的藩将吩咐一声,藩将一百个不情愿,却也不敢说什么,立即去办了。
虎威军露出一个口子,沈傲打马回到校尉这边,立即引着校尉朝大营方向而去。
到了大营,虎威军也尾随过来,沈傲落了马,吩咐大家下马,该做饭的做饭,喂马料的喂马料,此后再入帐歇息。
相对于宋军的悠闲自在,虎威军显然紧张得过了头,其实,他们也饿了……饿归饿,却不能怠慢,城里不来消息,只能这般僵着。
龙兴府那边终于来了个斥候,飞奔过来,直截了当地寻到了李万年,道:“陛下召沈傲一人入宫觐见。”
李万年松了口气,既然如此,这烫手的山芋终于可以甩开了,道:“本军使立即叫人去请。”
吩咐个人进去,那斥候压低声音道:“若是沈傲不入城,陛下还有诏令。”
“杀无赦!”斥候道:“若沈傲没有回应,一个时辰之后,龙穰卫也会出城,李军使要有所准备。”
李万年点了头,道:“本军使知道了。”
消息传到宋军大营,原以为沈傲不会答应入城,谁知沈傲精神奕奕地道:“入城?好极了,来人,给我拿朝服来。”
洗浴一新,用过了饭,换上了簇新的朝服,沈傲笑嘻嘻地随着来人入城,入城之后,径直前往宫城,宫城处,沈傲的出现立即一阵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