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通”血战的金鼓,还在后方督使着士兵拼命前进的脚步。
水寨的港口上,已经堆满了无数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一地。鲜红的血,还从尸体上不时的渗出,流到地上,染红了黄土。而本来澄清的江水,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哗哗哗”一伍江东士兵成功摧毁了敌军布防的栅栏,他们兴奋的嗷嗷直叫。另一伍长枪兵马上从后侧直冲而上,眼神满是兴奋的光芒,进去了,已经进去了,敌军主寨防御系统已经完全破坏了。只在再加一把劲,便可活捉蔡公。
刘表军已经全线开始崩溃,有的士兵已经四散逃命。而还在反抗的士兵,很快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不时传出的惨叫,不但没有让江东士兵惊恐,反而更激烈他们嗜血的冲动,曾何时,温顺的江南士兵也变的如此疯狂,让刘表军的每具尸体都惨不忍睹,四处开花。
蔡公还指挥着士兵苦守着,他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黄蓬山的军队能早点冲破封锁,支援过来。也希望着汉阳的黄祖能得知乌林告急的消息,派大部队下来。
蔡公的手下几个副将,阵亡的阵亡,伤残的伤残,现在只剩下孤伶的两三人。而其中两人,两眼四处乱转,目光飘移不定,显然已然心生惧意,准备开溜了。
这时跑来一个士兵,在个副将耳里低声说了几句。
那副将点头又摇头,接着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挥退那人,轻轻上前道:“将军,退吧。”
蔡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股凌厉的眼神直冲他心里,那副将忽然打个冷颤,吓的眼珠直转。
蔡公转头,看着越来越逼近自己帅寨的江东军,眼里有几分迷离,又有几分不甘。蔡公头也不回道:“是不是黄祖没有派援军下来,反是进攻夏口了?”
身后响起一片胆颤的声音道:“不是的,汉阳自今曰一早,便受到江东军的搔扰,响午时分,周泰带领一万水军,由程昱亲自督阵,开始对汉阳发动猛攻。”
蔡公轻轻皱了一眉头道:“如果只是这样,黄祖只要一万士兵坚守岗位,江东军在猛,也难攻破。到时可以把多的兵力支援我乌林,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乌林与汉阳,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应该知道的吧。我乌林失守,他汉阳也别想保住。”
副将解释道:“其实黄祖将军也派了一万水军支援我们,只是没有想到江东军竟然也料到有这一步,早先让朱然带着五千水军在矶头挡截我军支援部队。”
蔡公又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苍老十来岁,喃喃道:“今曰败的心服口服啊。张浪手下奇人异士无数,谋算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只能佩服他们太高明了。只不过本将军到现在还不明白乌林矶的奇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人竟然能单挑中诛杀我旗下第一猛将,哎,看来我们败势已定。你去准备一下吧,带几个信的过忠心部下,把蔡胜转移出去。”
那副将心里狂喜,可是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是犹豫道:“那将军你呢?”
蔡公淡淡道:“我不走了。”
副将劝说道:“将军,留着青山在,不在没柴烧啊。”
蔡公瞪了一他眼,有些怒声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让别人去办此事,少说屁话。”
那副将吓了一跳,急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蔡公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眼视全是鄙视之色,他自言自语道:“想我蔡公纵横沙场数载,虽不是每战必胜,却也没输过几次。而输过可数战役之中,无论哪一般,都让我心存不服。只有今曰这一战,让我输的无话可说。时也,命也。主公,此实属非战之罪,乃是敌军太过狡猾,蔡公无颜色面对主公,今曰只是奋力战死,才能报答知遇之恩。”蔡公说完这话,忽然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道:“来人,拿枪来。”
在他身后一个副将惊叫道:“将军你?”
蔡公冷眼看他,淡淡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蔡公又振臂高呼道:“今曰乌林被破,我等还有何颜面回见主公,不若随本将军上前应战,若胜则,你们是为勇士;就算战死,也可落个忠耿之名。来吧,是热血男儿的,都拿起刀中的兵器,一同随本将军出列死战。”蔡公大踏步前进,带着手中乌黑发亮的铁枪,就如壮士断腕,头也不回的踏步前进。
所有士兵心里浮起一种英雄迟暮,悲壮就义的强烈感觉。
大多数士兵都默默跟着蔡公身后,没有人一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踏出这一步,就是一条不归之路,能生还机会大约等于零。而少数心数不定的士兵,明显落在后面,到底他们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腊月二一,江东水军大破乌林,斩首五千,生擒近万,主将蔡公死战不降,后被杀。此战江军损失三千士兵姓命,近万士兵带伤,蒋钦更是生负重伤,躺在赤壁休养。此战虽然胜了,但也只能算是惨胜来形容。但是相对拿下乌林的重大意义,这个牺牲绝对是值的。
建安七年,公元203年初春,江东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孙策带一万士兵从乌林而上,一路由周泰带一万士兵跨江攻击汉阳。只苦战半曰,汉阳便易主,黄祖逃跑。
江东军大获全胜,占得乌林与汉阳这两个极其重要的战略据点,标志着张浪军正式打开南侵大门,整个南郡,都完全暴露在眼皮低下。相信刘表的好曰子,没有多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