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庄来的?”周千户眼前一亮,沉声问道:“他说了目的没有?”
要是告密的,其实作用也不大,他已经派了人去天津和京城示警了,尤其是天津,在他想来,也就是那里最危险,这些马匪总不成是要追去宣府,攻击圣驾吧?
“他没说,只说要见你。”那番子摇摇头。
“让他从后门进来,小心门外的那些暗哨。”周千户咬咬牙,是祸躲不过,要是那些人真的要谋逆,说不得,豁出去死在霸州,自己也要挡他们一挡了。
来人青衣小帽,长相也很不起眼,完全就是个普通家丁的样子,周千户觉得有些失望,这样的人,就算告密,也不会有多机密的情报吧。
“大人,刘家庄的动静您可知道了?”这家丁倒是直截了当,进门后,行了个礼,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本官已经知道了。”周千户不知对方意图,只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那大人准备如何应对?”那人追问。
“呃,本官……”周千户有些发窘,除了报信,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话又怎能说出来,再说了,他也回过味了,自己才是大人好不好?怎么变成对方质问自己了呢?
“本官作何打算,又何必说与你知道?”
那人冷笑道:“嘿嘿,大人,想必您也是束手无策吧?要知道,聚在那里的都是山东、河北两路的豪杰,到现在已经有了过千之数,到明天,数目可能还会翻上一番,别说大人您的千户所,就算将霸州的兵马都算上,也是万万不敌的,大人您又能有什么妙策呢?”
“你,你!”周千户霍然而起,手指来人,心下惊疑不定,难道是对方起事在即,所以胜券在握了吗?总算是自己已经把信送出去了,至少让京城有了防备,想到这里,他心下稍缓,历声问道:“是谁让你来试探本官的?是谋逆的主谋刘家兄弟吗?”
“大人,您莫非还期待那两个信使吗?您可不要忘了,聚集在刘家庄的那些人多是响马,其中很有些马术超群的,此外,擅长追踪觅迹的也不在少数,再加上主谋者早就料在了头里,您的人这边一出发,就有人跟了上去,现在恐怕……呵呵,大人,您明白的。”
“你们胆敢谋害朝廷……”周千户越听越心惊,心下也是一片冰凉,这帮人既然敢聚众起事,当然不会忌惮自己这些番子了,之所以没攻打千户所,恐怕也是怕动静太大,走漏了风声而已。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对来人的意图有了些猜测,这人应该不是来刺探的歼细,否则的话,又何必说这么多呢?难道他还能骗得自己再发一封信,否决前面那份告急文书不成?
“你到底有何来意,何妨明说?”他缓缓坐了下来,沉声问道。
“霸州百姓都说,千户所的周千户是个好汉,闻名不如见面,今曰一见,传言果然不虚。事关重大,小人连番试探也是奉了我家将军之命,请大人勿怪。”见他临危不乱,这么快就冷静下来,那家丁眼中露出了一丝欣赏神色。
“你家将军?”周千户皱皱眉头,对这个称呼感到很疑惑。
“口说无凭,大人请看……”那家丁退开两步,这才探手入怀,周千户虽然没有放松警惕,可也没什么动作,知道对方是表示没有恶意,防止误会的意思。
那人探手而出,却是一块黑沉沉的腰牌,周千户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勾勒着数道云纹,中间曰月相伴,右下角有几个小字,他惊咦一声:“是倭朝总督府的腰牌?你家将军是……”
“大人,您既有报国之心,小人代我家将军问您,可愿为皇上效命?”那家丁不答反问。
“百死不辞,未知贵上作何打算,有何本官可以效力之处?”见了腰牌,已经知道来的是自己人,周千户再无疑虑,当下应道。
“我家将军的意思就是,擒贼先擒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