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就是杨乾想说的那句诗。
这是因为一部电影,而广为流传的一句诗。他觉得,此时此刻,对这条皮带鱼,说这句诗,真的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当他说出了两个字后,他愣住了,然后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仅仅是两个模糊的音节而已,如果换成不是自己的说的这两个字,他相信自己绝对猜不出说的是什么。
也就是这仅仅的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让他如遭雷殛,傻站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月上中天,他还在傻呆呆的站着,对小青的叫声和皮带鱼挣扎制造出的噪音充耳不闻,一直喃喃着,吐着那两个含混不清的字:“我本……”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月光下的湖水轻轻随着微风荡漾,湖心的小岛上,微风轻抚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明月照在湖心岛中间的空地上,那只恐鳄的身上,他直立向天,仰着头,不住的喃喃自语。
旁边是莫名其妙的穷开心的小空尾蜥,脚下是深深的大坑,里面一条五六十米长的巨大带状怪鱼,在做着垂死挣扎。
这一幕,在这白垩纪的世界里。
如此怪异。
可是杨乾的心,却不似那平静的湖水,而是始终惊涛骇浪,起伏不定。
他几乎都忘了这种语言。
若非是一时得意忘形,他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会说出上辈子每曰用无数次的语言。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一刻白垩纪的明月纯净的让他心醉,即使照着脚下的沟渠,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激动之情,因为,那沟渠里面的恐怖怪物,只是自己的战利品而已。
这只恐鳄疯疯癫癫到快天明,才感觉这么几天来一直干自己不怎么擅长的活儿,浑身酸疼无力精神疲惫,看了看脚下大坑中的凶残怪鱼,才在坑鱼成功和说出两个音节的喜悦中,沉沉睡去。
难得的一天不曾修炼,他沉沉入睡,一夜无梦,直到中午烈阳似火,他才悠悠醒转。
酷热的太阳依旧如是,身上晒的发烫的感觉,让杨乾似在梦中。
他多想一觉醒来,看见的是带着吊灯的天花板啊!
怔怔的发呆了一会儿,他静静地感觉着身下的泥土,听着天空中翼龙的叫声和远处湖水轻轻拍打湖岸的声响,看着那格外高格外蓝的天,那格外绿格外茂盛的植物,这些都提醒着他,这里是白垩纪。
于是他立刻就成了大鳄魔。
然后对着一条一米长的带翅膀的小蜥蜴,和一条六十米长的凶狠大鱼,一一问好。
小蜥蜴肯定很好,至于坑中的怪鱼,目前——还没死。
这凶残的怪兽,生命力之强简直令鳄咂舌啊!
被陷进坑中接近一天一夜了,身为鱼类离了水,这么久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有力气不时的挣扎几下。
这是一方水域称雄的霸主,至少也是活了数百年的大怪鱼。想想它在这方圆数千里的大湖,纵横驰骋,叱咤风云,作威作福不知有多逍遥自在,可如今在自己眼前,只能做那无力的垂死挣扎,而且很快就要命丧黄泉。
这让大鳄魔感慨许多。
他感慨的是:活的久又称雄一方,这就代表着大怪鱼平时吃的好睡得香,吃的好就代表肉体强,肉体强就代表有活力!这么有活力的凶残怪鱼,如果让自己吃了,那肯定扛饿的很呀!估计这么一条鱼,都要比得上好多只暴龙才能提供的能量了!
感慨完,继续练习自己的“鳄鱼口语”,同时开始盘算,这家伙究竟还有多久会死掉,让自己开始就餐呢?
太阳西下,皮带鱼已经快成真正的皮带了,它的身上的粘液基本都干了,上面还粘着无数的泥土;血红色的双眼也变得越来越无神,那曾经只是一摆就能把大鳄魔抖开的尾巴,现在也只是偶尔还能弹动一下。
看着奄奄一息的皮带鱼,杨乾突发奇想,趴在坑洞上方,举着一个临时用树枝拼凑的五角星,对着它喊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