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小子瞎猜的呢!”袁海云可不懂这些什么的,他这个人,除了看病检查尸体,其他的都没兴趣。
正尧没有理会袁海云,看到韩国仁那显得很惆怅的脸,不禁安慰说道:“大叔不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似乎觉得正尧说的很有理,韩国仁随即也放松了表情,又喝了一口茶,道:“我韩国仁早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贫如洗,不过后来与一个结拜兄弟,也就是周冰的父亲一同开始创业,渐渐地有了今日的成就。当然,这中间我们也都是经历了很多的艰难险阻,其中的一次,更是因为拒绝向当地的恶势力缴所谓的保护费,结果周冰的父亲因为脚下行动不便,最后被人砍了数刀,当场死亡。那年周冰才七岁,于是我便将周冰当做亲生儿子来抚养,至今也有十年了。”
“哦?如此说来,大叔你眼下的一切,其实都与周冰的父亲不可分割了?”正尧转动了一下眼珠,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太肯定,于是问向了韩国仁。
“没错,如果没有周大哥,也就没有我韩国仁今天,所以,我现在才让周冰出来做事,而且往后我也准备将家产交给周冰,毕竟我膝下已经没有儿子了。”
听着韩国仁的口吻,似乎他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对周冰,他也是很看重的。
“哦。”正尧轻哦了一声,把头瞥向一旁,思索片刻之后,又道:“那当初你们二人是靠什么发家的呢?”
对于正尧来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家族式的案件他其实也办过不少。为夺家产而不择手段的人,他也见识了不少。他有理由相信,那死去的三个韩家少爷很有可能是遭人毒手的,要知道,十六岁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去经营家族的产业了。如果这个时候意外死去,那么对于想要得到家产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说来也惭愧,不怕被你嘲笑,当时我们二人也是使了一点小手段,在京城的东门口用二两银子买了一个乞丐的玉佩,接过手之后,发现那玉佩不是一般的玉,于是便拿到当铺去典当,结果那玉佩竟然当了三千多两,也因为如此,我们二人便开始了最初的创业。本来我们有了一点成就之后,又到当铺将玉佩给赎了回来准备原物奉还给那乞丐,可是当我们再到东门的时候,却已经不见那乞丐的踪影了。”
说话的时候,韩国仁却是一脸的尴尬和愧疚,想来当初也是因为自己太过投机取巧,说不定那玉佩就是别人的传家之宝,自己就这么给哄骗了过去,说什么也不怎么好。
听完韩国仁所言,正尧觉得这件事又多了一个突破口,第一个便是这个财产的直接受益人;第二个便是这玉佩的主人或者是玉佩主人的后人,毕竟当初两人的手段也有些不光彩,说不定导致了其他什么恶劣的后果,它的主人或者它的主人的后人前来寻仇,那也不一定。
“那敢问大叔,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当然,我说的是与你家产挂钩或者是在你产业下职位比较高的人。”正尧又沉思了片刻,然后才问向韩国仁。
正尧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有三,一个是想了解清楚韩家的结构,二是韩家产业里面的人脉分布,三是从两者中对比一下,从而寻找出一些可疑的人来。
显然,在正尧看来,韩府少爷连死三个的事情已经铁定的被认为是人为的了。
袁海云则是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也觉得很有必要了解清楚这里面的的关系网和背景,毕竟与正尧相处久了,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研究案情相关的东西。
经正尧一问,韩国仁顿时顿了一下,或许他没有想到正尧会如此问自己,不过他也不做多想,稍稍踟蹰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韩府的人其实没多少,除了我,周冰,就是我的两个侄子,一个是我死去妹妹的儿子,唐俊,现在在我韩家的一家银号里面主持日常事务;一个是我死去大哥的儿子韩琛,现在主要负责韩家玉器行的业务,这两人如今也快三十了,不过都还未有成家。只是唐俊这个人不怎么爱说话,倒是韩琛,平时没事就爱逛青楼什么的,偶尔还会惹一些事情回来,不过唐俊和韩琛两人平时也挺乖巧的,在打理韩家家业的时候,两人也都很热心,很认真,很少出纰漏。至于其他的,账房里面有一份详细的名单,一会儿我叫生叔带你们去看看。”
韩国仁说的很是详细,看来他对整个韩家还是很了解的,尤其对那些孩子们,还是挺关心的。不过听到他说自己还死过妹妹和弟弟,正尧不禁又是一阵哀叹,看来这个有钱人也不好当啊,到了现在,连亲戚都剩不了几个了。
当然,正尧有兴趣的倒是他的两个侄子,这个唐俊和韩琛,看来有必要深入一下。正尧朝袁海云眨了眨眼睛,袁海云似乎与正尧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只见袁海云也同时眨了眨眼睛,示意明白。
“嗯,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们有必要去看看三位兄长曾经用过的卧房才是。不知大叔可否带我们前去一观呢?”正尧站起身来,很是严肃的看着韩国仁说道,听其语气,似乎还另有深意。
韩国仁一听正尧这么一说,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多做深究,也是随即起身,然后点点头,带着正尧和袁海云两人,朝着偏厅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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