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国右手在桌面上一抹,满桌狼藉的碗碟乒乒乓乓掉在地上摔碎了,他纵身跳上,高声叫道:“各位乡亲,左家私买火器,与白莲教yin谋造反,今ri本官已经将其全数拿获,按大明律法,谋逆者,诛灭九族。今个本官就在这光天化ri之下,将左氏全家,明正典刑。凡是和左家人有过仇冤的,本官特许,可以上前来亲自捅一刀,以释心头之恨。谁先来啊?”
李开国一脸的微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竟然吓得围观的百姓们齐齐后退了一步,要杀人了还笑,是个人都感到害怕。
李开国话落之后,一片寂静,居然没有一个百姓出来。李开国早就料到了,向在人群中的郝喜使了眼se。
郝喜会意的一手一个,将王五的儿子和疯了的婆娘拉到场中,高声叫道:“老爷,我有冤啊。”说着手上一用力,将王五的儿子和疯婆娘推了出去,说道:“老爷,王五一家被左家逼得家破人亡,请老爷做主啊。”
李开国威风凛凛的道:“本官准了,你细细说来。”
郝喜拉长了腔,叫道:“惨啊惨啊,这是王五的儿子和婆娘,只因他……。”他本就是一个言词便给的人,将王五一家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不时的还用手指沾着口水偷偷的抹眼泪。
王五一家的遭遇其实满高密就没人不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郝喜这一细说,登时将百姓们心中的仇恨引爆了,郝喜还没有讲完,已经有数十人跪下连连叩头道:“大人,我有冤啊,左家……。”
明朝版诉苦大会正式开场,无数的百姓都是满腹的仇恨,个个都是不停的诉说自己的冤屈,虽然有些坏事不是左家干的,但百姓们心中的仇恨一出闸,就收不住了,谁让左家是高密县第一大户呢,其他大户做的坏事,自然也能迁恨到左家头上。
就在有人发狂一般的向被捆的左家人扔了第一块石头,将左二爷头砸出血后,现场就失控了,百姓们一拥而上,对着左家一百余口是又打又抓又咬,瞬息之间,左家便有数人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就被打死了。
一众官兵正待上前驱赶,李开国摆了摆手,说道:“由百姓去罢。”刽子手什么的用不着了,百姓们代劳了。
过不多时,县衙门口流的到处都是鲜血和破碎的人体组织,有恨的狠的,将左家人的肉咬吃入肚,。李开国眯了眯眼睛,他没有想到,百姓们在仇恨的驱使下,居然会疯狂至此。
一众官兵和捕快们也被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吓得两股战战,大多数都已经吐了又吐,人人望着站在桌子上那个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的李开国,有如见到妖魔一般。
其实李开国也是有些恶心的,不过他不能吐,恶心也只是一会,他的心肠自从穿越到这明朝末年,就已经变得比钢铁还硬了。如果不是吃人肉的那个家伙太过恶心,将花花绿绿绿的肠子也放在嘴里嚼,他连恶心都不会有。
郝喜也是吐了又吐,他这个马屁jing,那里见过这等血淋淋地狱一般的场景。但是拍马屁就是在这时候也是不能忘记的。等到黄胆汁都吐出来了,郝喜终于不会再吐了。他惨白着脸挪到李开国的身边,陪笑道:“大人英明,让全县的百姓们得以报仇申冤。大人真是再世的活菩萨,全县百姓的大恩人,今ri大人此举感动万民,百姓们定会送上万民表,到时朝廷封赏升官,大人便是功侯万代……”
他越拍越是不知所云,自己倒是起兴的很。如果朝廷知道李开国纵容百姓擅杀左家一百余口,只怕立时便会派兵来抓他。李开国听着他拙劣的马屁,一脚踢过去,郝喜头上挨了轻轻的一脚,怔了一怔,只听得李开国道:“你去传令,把百姓们驱散了罢,记住,不要粗暴,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
郝喜脸se一苦,看了看还在疯狂中的百姓们,他那敢粗暴,如果百姓们看他不顺眼,绝不会介意顺便将他也给撕了。
这一ri过后,县衙门口的青砖上,隐隐的红青相杂,就是历经百年,那红se也不消退,这地狱般的一ri,永远都流传在高密县人的口中。凡是做过暗心有亏之事的,没有一个人敢将脚踏上这些染了血的砖块上,就连高密县衙,也在半年后,将衙门口改向东开,是全国唯一一个不朝南开口的衙门。
这些都是后事,搞出这一切的李开国却扔下这一团乱子,来到城守武器库。冯国用用从吕财身上搜来的钥匙打开了门,一股子铁锈之气冲面而来。李开国皱着眉头迈了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武器库中除了锈迹斑斑残破刀枪外,一件有用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