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啊!陈大侠这番话说到刘某的心坎上了。如果江湖豪杰都像大侠这样的心肠,江湖中就少了许多杀戮、劫掠和恩怨情仇。”刘锋想了一会道,“陈大侠,我有一个想法,能确保两全其美。您要辛苦一趟,不知能否愿意?”
陈志华不假思索:“大人请直言,就是刀山火海,陈某也敢闯。”
“大侠言重了。”刘锋笑容满面,“你可知道,溧阳县乃是金陵府所辖,要是由本县上报到金陵府再行文到苏州府,如此耽搁,恐怕行文没到苏州府,皇粮税银已成江上蛟他们囊中之物了。所以呢,您得连夜去苏州府报案,让他们作好思想准备,在货船上加派兵力保护。”
陈志华犹豫不决,半晌才道:“去苏州府,陈某并不怕吃苦,就怕人家不理我,或者拒之门外,那就白跑一趟,江上蛟他们更有可趁时机。”
“不妨!不妨!我写一封信函,让公差班头与你同行。这样,苏州府官不重视这起劫货大案。”当下,刘锋取过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函,封好后交给陈志华,并唤过班头,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当下,陈志华带上信函,与班头上路了。
讲到这里,陈玉香插嘴道:“有关父亲去苏州送信一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正值我和母亲焦急万分之际,父亲终于回到家中,我和母亲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朱由检打量刘锋和陈玉香片刻,问:“苏洲知府接到报案后,作何决定?”
刘锋接着道:“直到事后,下官才听到消息。当时,苏州知府和卫所联手,在货船上埋藏了武功高强的兵将,又请求当时的苏州知府和卫所派兵援助,在长江北岸与运河入口处设伏,结果,苏州官兵与扬州官兵两面夹击,打得江上蛟那班劫匪落花流水。只有江上蛟潘余和少数劫匪闯出伏围,逃之夭夭。”
“唉!如此一来,我的父母却遭了江上蛟一伙的毒手。”陈玉香回忆起往事,已泪流满面,“那一天夜里,江上蛟潘余为了复仇,勾结一班江湖败类,夜袭陈家庄,放火烧我家房屋。父亲为了让母亲带我逃难,独自一人闯出已熊熊燃烧的大火,在庭院内与江上蛟一伙展开殊死搏斗。当时,母亲带我从事先挖好的地道出去,来到后院外小竹林里,叫我逃生,她因不放心父亲而返回前院助战。母亲走后,我怎能抛下父母与不顾?决定返回前院,助父母一臂之力,要死一家人死在一块。就在我从后院外竹林里返回前院的途中,只觉后背一麻,浑身上下像失去知觉一样,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接下来,只见一只胳膊夹住我的腰肢,几个跳跃,已到了前院院墙外的一棵大树树梢上。当时,我见夹住我腰肢的那个人戴着面具,不知他是男是女,也不知他点了我的穴道是何用意?这时,我见到父母,被江上蛟潘余及其江湖败类,围困在核心撕杀,寡不敌众,时刻都有xing命之忧。我想喊、想跃身而下,助父母一臂之力,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就在我千般焦急,万般无奈之际,只见江上蛟掏出一包东西,向父母脸上撒去,父母的双眼被白se粉末所迷,看不清对手所在位置,被那班恶人一阵乱刀砍死。当时,我泪如雨下,却又喊不出声。就在这时,夹着我腰肢的蒙面人,掏出几把飞刀,向敌群掷去,顿时有几名恶人被击中倒地。”
“是啊!那个江上蛟已发现树上有人,率众追赶,那个蒙面人又以飞刀she杀几名败类,带着你飞身而下,骑马向长江边而去。”刘锋接过话茬说。
“对于那个蒙面人,自今都不知她姓甚名谁?她将我送到江北,方知她是个女的,并说要替我安葬父母尸体,”陈玉香随口道,过了半晌,质疑问,“刘知府,您怎么知道我父母与江上蛟他们作殊死搏斗?”
刘锋如实说出真相,显得很忧伤,沉默一会道:“你道那个蒙面人是谁?她是本府的内人。”
“哦!”在场的人听到这话,无不大惊失se,唏嘘不已,目光中带有质疑之se。
朱由检也十分惊讶,问:“如此说来,刘夫人也是江湖中人了?连ri来,怎么一直没见到夫人的面?”
“夫人乃是武林世家,名叫韩梅,是南宋名将韩世忠后人。”刘锋回忆起妻子的遭遇,不觉泪流满面,过了半晌才道,“皇上,韩梅已过世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