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果然在鲁丹的坚将下,在百忙之中视察了血麟军新兵营和禁军所部的情况。负责两支军队的都是熟人。
血麟军的新兵营现在的统领是丹阳城守邹应的儿子邹霜文,邹应管辖的是全国最复杂的一支军队。按照东平军制,丹阳的城防军中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士兵,而且每年还有换防,这样的军队虽然不会因为任何一方的势力独大而对丹阳,对王室有威胁,但在战斗力上却不是那么让人放心。能够统辖丹阳城防军长达十年之久,始终让城防军的战斗力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无论是指挥,训练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还是协调各方面不同意见的能力,邹应都相当不凡。而出自这样的家庭,耳懦目染之下,邹霜文对于怎么将满是世家子弟和不同出身的年轻人的血麟军新兵营统带成为能够符合血麟军要求的军队,也有相当让人赞叹的见解。
而禁军所部的统领,则是卓家的子弟,卓显晨。卓显晨是那种脑子里除了对王室的忠诚之外并没有太多别的东西的奇怪的家伙,而在管辖他手下三千禁军的时候,除了严格要求还是严格要求。这三千禁军在禁军操练条令上提到的任何内容上,都有着极为卓越而一致的表现,三千禁军的军容军纪几乎无可挑剔。但是,这支军队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灵气。大家毫不怀疑卓显晨带着这样的军队在遇到危急的局面的时候,是最可*的断后的兵力,但要是让这样地一支军队——哪怕他们和那三千血麟军新兵一样都是骑兵——去执行诸如斥候,有探,奔袭之类的技术活,那就有些心里没底了。
溯风镇上的酒楼对于这些长年生活在丹阳的年轻人们来说,档次似乎不是很够,没有他们喜欢地食物。于是。视察之后,高级军官和总督的宴会索性放在了军营里,血麟军地众多军官颇多世家子弟,各自营帐里都有不少藏私夹带的好东西。凑起来也是一个颇为丰盛地宴会了。
无论是卓显晨还是邹霜文,都在整整一天的视察活动里若有所悟,都觉得对方的军队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在准备晚宴地时候,两个人就私下里不停地在聊天。交换着自己对于军队训练的看法。
在大堆筹火边上喝酒吃肉,间或有些军官塞上桌子来地各地名产,这样的气氛相比于酒楼,可能更能让大家轻松下来。
“卓将军。今天一天看下来,可有些什么感想吗?”叶韬问道。
卓显晨的背挺得笔直。认真地说:“末将在血麟军这里学到了许多东西。血麟军不傀是东平第一强军,许多的小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却极为关键。”卓显晨提到了血麟军的那非常有名的下令休息地时候,无命令不用行礼的条令,以他在禁军里几年地资历,自然明白这一张一弛之间对于士兵们的迅回复精力的影响。但他也提到。禁军的等级相比于其他军队来森严了很多,这个条令只能在战时执行。再比如血麟军的林林总总的单兵装备和小组装备。种类要比禁军多出许多种。禁军的骑兵在作战的时候,允许携带各自最喜爱的单兵近战武器,但血麟军却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开出了目前还是血麟军专用的骑兵剑,这种有着诸多绝对人机工程学设计的样子有些怪异的骑兵剑,卓显晨很快就现了它的价值。而更让卓显晨赞赏的则是血麟军中简报、讨论、决策的民主过程和对于命令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执前之间的坚决转换。
卓显晨的赞扬让邹霜文有些不好意思。血麟军的所有的制度都是血麟军全体努力的成果,虽然血麟军有戴云,池雷这样的军事指挥方面的偶像型实力派将领,有一大批各有特点的中坚军官,但在血麟军的诸多制度的形成过程中,每个人都有功劳。现问题、讨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考方法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习惯。
邹霜文不好意恩地笑了笑说:“惭傀惭愧,蒙大人夸奖。血麟军比起禁军来,还有诸多不如的地方。卓大人麾下三千军士进退如一人的威势,我们是望尘莫及。”
在今天的视察里,禁军给大家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战术动作的一致。演练的过程中,有一项是连续拉弓五次,随着卓显晨的大声命令,整个校场上,响起的弓弦震动的声音是如此一致,让大家都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既然你们互相之间都看到了对方的长处,那就好。不同的军队,有不同的风格,审不同的长处短处,到底谁强谁弱,实在是很难说。大家都说血麟军是东平第一强军,那是因为血麟军有先前转战敌后的实绩,而且一直在展自己的长处。要说寻找弱点,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或许现在全东平,乃至于全天下都很少有军队能够和血麟军相提并论。但血麟军,至少目前来说还不见得能胜任大兵团决战中的角色,也未必耐得住长时间的苦战。血麟军长于攻击,但在韧性和耐性上,不见得比得上禁军。别人说血麟军是第一强军,固然有道理,但血麟军不能当真,禁军方面也不能当其。就说一点吧,血麟军的花费,平摊到每个将士的头上,是禁军的三倍以上,要是血麟军不能有一些长于禁军的地方,那负责血麟军的人就该拉出去砍头了。”叶韬严肃地说,“你们互相看到了对方的长处,那是因为对方做到了自己没有做到,或者……”叶韬很有技巧地说“是自己暂时没有做到一些事情。你们有没有信心,取长补短,做到你们各自所属部分的同僚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呢?”
卓显晨和邹霜文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以雄壮地姿态抱拳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