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头顶上张淮安不温不火的语气,男人急了,他在含糊的求饶声中还夹着一些其他的话,右手不停地拍打在地面上,也不管右手被尖锐的石子划的血肉模糊。
张淮安见火候已到,松开右脚,眼睛瞟向了坐在轮椅上的张小强,见张小强点头,顿时自信心爆满,欺负人么,谁不会?
“咳咳咳……”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吐出嘴角的泥沙,望着趾高气扬的张淮安一脸苦涩,小声说道:
“大爷……您想要物资也得有个报信的人回去啊,您就算把我杀了他们得不到信啊。”
张淮安鄙视的瞟了他一眼,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当时就把这个男人吓得差点小便失禁。
“我先杀了你,证明我们的诚意,再用炮轰,我看你们还会不会派人在出来和我谈,不出来我就接着轰,轰出来为止……”
“大……爷啊!”男人喊出长长的颤音,发着悲戚的语调喊了出来。
“大爷,你就算杀了我,他们也拿不出弹药,要是弹药充足,我也不用出来商量条件,他们知道的我都知道,只要您不杀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做狗,做一条听话的老狗……”
男人说话间抬头就看见张淮安冰冷的双眼,心中暗呼一声:“坏菜了,把实话说了。”
“你说,杀了你也拿不出弹药?你又在忽悠我,真当我长得像老实人么?来啊,把他……”
男人的反应很快吗,一骨碌就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磕得山响,嘴里大声吼叫着:
“我……我把里面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什么都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都说……”
张淮安做了手势,慢慢地在男人身边转悠起来,摸着下巴,眯着眼,如同打量一头待宰的羔羊,男人跪着地上,瞳孔因恐惧而变大,颤抖的等着张淮安最后的安排,他心中已经认定,这群人真的不是好人,邪恶,恐怕聚集地的几个头头们都比不上她们。
“哈哈哈哈……误会,嗯,一定是误会啊,老弟受惊了,来人……帮老弟把衣服穿上,让他到我行营里来,要好生接待,要客气……知道么……”
张淮安突然表现出来的亲切,让男人摸不着头脑,也让队员们摸不着头,他们早已经得到吩咐,张淮安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淮安表现出的和善,在男人眼中比他表现的凶神恶煞更让男人恐惧,男人摸不清这个队长心中的想法,这个队长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鬼神莫测,动辄杀人,易怒易喜,说话更是不着调,天知道下一步会冒出些什么念头。
男人身上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别说一些看似并不危险的私人物品,就连他来时挥动的那条白色手绢都被没收。
他被两名队员用枪口指着进入到一个临时帐篷,才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张淮安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身边是黄廷伟与黄泉,旁边是丁珞与几个分队长,张小强和吕小布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后面。
“说吧,你们能拿出多少弹药和物资,要知道,我们帮忙扫清桥面用了不少炮弹,现在炮弹金贵啊,你可不能让我们亏了本……”
张淮安一上来就抓着弹药的话题不妨,一副将他们吃死的样子。
男人一听这话,心口又悬到了嗓子眼里,张淮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有弹药,聚集地还会这么忍气吞声,早就冲过来杀他们个干干净净,还用得着他出场用小命去换对策?
“大爷,您看是不是先让我将里面的情形介绍一下?”
男人绞尽脑汁想出了声东击西这招,让他们了解聚集地的实情,找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将他们打发走,只要他们别死盯着弹药不妨。
“有必要么?我不需要接收你们那块破地方,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最值钱?不是人口,不是黄金,是粮食,是弹药,是能做武器的原材料……”
张淮安说起黄金不值钱时,似乎丝毫不知道他的手上像暴发户一样挂满了黄金戒指,他为了加重语气还狠狠地挥动了一下手掌,那不值钱的黄金戒指闪烁的光辉迷了屋内众人的眼睛。
黄廷伟起身站到张淮安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男人也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他的心微微激荡起来,他希望有个明白事理的来给张淮安提个醒,解救一下正在油锅中煎熬的自己。
“你说吧,别和我耍花枪,要是我知道你在骗我,哼哼……”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