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不解之余,且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小兴奋,小期待。
于是,费先生自行动手,将我让小柔秘制的脐中正阳丸,置于肚脐下,复又以创可贴,贴好。
我微笑,拿了那个装了黄色粉末状物质的布袋对柏灵说:“走,跟我一起熬药去。”
柏灵好奇。
凑上来问我:“师爷,这布袋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药呀。”
说了话,我们进到厨房,我从小柔发给我的同城快递中,取出纯净的灰白手工棉布若干。
将包中黄色粉末状物品,倒入一些。
柏灵探头仔细闻了闻:“嗯,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就好像,草灰一样?”
我笑了,指着药粉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柏灵:“貌似很贵的样子,我没有见过。”
是啊,她一南洋大城市长大的妹子,怎么知道这种很昂贵,很昂贵的药。
我郑重,撮一抹药末,在指间细细捻过,我对柏灵说:“这味药,就是几近失传,并且你在大城市花多少钱,也很难搞到手的……”
我打住不说了。
扭头,开始包药。
柏灵急了:“师爷,师爷你……你快说呀。”
我乐:“说什么呀。”
柏灵幽怨:“你告诉我,这药的名字行不行呀。”
我坏笑:“欲知药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柏灵咬牙:“师爷……你,你坏的都没边了。你这人,太损了。”
我哈哈。
柏灵赌气要走。
我幽幽:“想不想知道药名呀。”
柏灵停了脚步,徐徐转身,恨恨说:“想知道,你又不告诉,你太坏了。”
说的虽是诅咒话,但那一个坏字出口,面上却娇嗔万种,分明又是女儿家撒娇的神色。
柏灵呀柏灵……
我不动声色,把包好的药,置入汤锅内,倒进清水,以小火慢熬。接着,我对柏灵说:“这个药,你知它本质是什么吗?它的本质,就是黄土!”
柏灵小嘴微张,吃惊地:“啊……”
我说:“此药,有一名,称谓‘黄土汤’。但此黄土,却非寻常泥地里的黄土。而是取农家灶心处的黄土。并且,那个灶,不能烧煤,柴之类的东西,要专烧稻草。如此得来的土,又称灶心土。此药,单独一味,名为黄土汤,专医脾胃虚寒。功能以气入手,直补脾胃后天水谷运化之气。其功效,非常的强。”
“只是……”我叹了口气说:“现今农村由于经济水平升上去,很多已经用上了天然液化汽。灶心土,越来越少喽。故此药,虽便宜,却又因稀缺而显贵。”
柏灵悟。
似有所学地对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地里,随便挖来的黄土呢。”
我说:“那个入不得药。这个黄土,一要土质细腻,二要久在灶心烧炙,三要以稻草之炎慢慢的烘烤,四要取土,碾细,加网,慢慢的筛取。一味黄土汤,看似不起眼,可这背地里,不为人知的功夫,多了去了。”
柏灵频频点头。
此时,锅中水已沸腾。
弥漫的水汽中,蕴着一股子浑是天然的稻草香气,闻在鼻端,有如置身山里农家的炊烟之中,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妙意。
柏灵探小鼻子,深吸一下说:“嗯,好香,怪不得,怪不得。”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脚步音。
拧头,见才叔,一脸惊色。
“灶心土,黄土汤,师爷果然是个真药师,这味药,非老药师不知。我在东南亚,早年还备了点灶心土,后来用光了,想要再购,一时却很难买到合适的。”
我抱拳,对才叔说:“见过才叔。”
才叔笑了下:“不敢。”
我:“您是前辈!不敢的是在下。”
才叔微微点头笑过:“少年,不简单,不简单呐。”
少许,等到汤好,我取出,置于碗里,交给柏灵说:“去,让费先生喝下。“
柏灵小心问:“他要问这是什么药,我该怎么说呀。“
我说:“你就讲,师爷说了,待先生病好,自然告之详情。”
柏灵又是小嗔怪:“你这家伙,真的,太坏了。”
接下来的整半天,我一直在躲着费先生。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我偏是不见他。
第二天,清晨。
我尚在睡梦。
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
我迷糊起身,打开门一看。
费先生穿了个大睡衣,一脸惊喜:“我举了,又举了,晨举,晨举,还有,我饿,我感觉到饿了!”
我木然:“三月之内,禁行房事,禁荤腥油腻,三月后,保你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