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长了一堆堆的不明杂草,虽说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但总比暴露在雪亮的探照灯下任人随意打量要强的多。
灯亮,门开。
我趴低草丛,抬头看。
有三五枪手,很是紧张地拿了手电,对着来时路反复照,待确定没事儿。这几个人,才一一折回铁门。
砰!
铁门关上了。
转身,贴墙根,往围墙后边绕。
绕到一半儿,过不去了,因为墙壁跟山体中岩石连在了一起,要想继续走,就得翻墙,前往这个房子的后院儿了。
我小心,摸着墙头,朝里面张望一下。
好嘛,一只大恶狗,正在封闭的后院儿里,很是不安地来回走着。
后边,有狗,此门不通。
我再绕,顺着山势,慢慢爬上去,又绕到了另一侧,这一侧没有狗了,一面内墙把它跟后院隔开,而在外墙下,则停放了一辆黑色的q5.
我慢慢爬到墙头,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恶狗,又小心上到q5车上。
车,微微一沉。
我不动。
三秒后,没动静,我又慢慢从车顶上顺下来。
两腿刚落地。
突然,q5轻轻晃了一下。
咦,不对呀,我不是已经离开车了吗?怎么还晃?
打量,咦,又晃一下。
我趴车窗往里瞅。
车里没人儿。
又绕到车后,借依稀之星芒,淡淡之月华,我看到后车箱的盖子压了一根很粗的登山绳。
我想了想,把后车盖的把手抓住,暗中较了力,慢慢往上一抬。
没锁靠,吧嗒一下,我给抬起来了。
目光下落,我看到一位穿了蓝色道袍的道长,让人绑了两手,两臂,两腿,外加捂嘴,蒙眼,塞在了后备箱里。
看到这一幕,我明白了。
方莉是不会把道长交给我的。
假如我按原计划进来,方莉在得知我到达的同时,她就会让人先把这辆车开走。如此,她既控制了道长,又拿下了我。
现在怎么办?
方莉手下,至少十几条枪,我跟他们硬拼,显然没活路。
我这时瞅见后备箱的空间很宽敞,而道长的身躯,又不是很伟岸,我心里有了主意。
我把道长的身子,使劲往里推了推,然后低下头,附首在他耳边说:“道长,你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一说话,就穿帮,到时我们俩都得死,你明白吗?”
道长身子拱了一下,表示明白。
我这时,挪步,弯下腰,慢慢钻到了后备箱,接下来,我又将后备箱的门,慢慢放下。
进到车里后,我跟道长一阵折腾。
我让他堵在外边儿,而我则小心藏在后备箱和后排座之间的空隙处。
藏好,我把从朗叔身上搜来的那把枪,拿在手中,开始静等。
三分钟后。
我听到前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音,接着我听到了方莉那熟悉的声音。
“阿华,你带上货,开那部车,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西边码头。***!朗叔这个家伙,又不知死去哪里了。那几个杂碎,不知有没有把人给我带来。”
“方姐,我们就这么走吗?”
方莉:“阿华,你在西边码头等我,先带上这个道长和货,开快艇离开南丫,直接去大屿山我们经常运货的那个码头,我已经安排人在那里接货了。你们拿货,先去登大船到澳门,去了澳门,我再想办法跟你联系。”
“那方姐你呢?”
“别管我了!我再等半小时,姓季的小子如果不来,就把这个地方烧掉!妈的!香港!我方莉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这里,拿走我失去的一切!”
杂乱脚步音,恶狗开始叫了。
然后,我感觉声音奔车来了。
转眼,后排座车门打开。然后,有人往里装什么东西。
一包,两包,三包,四包,五包,六包……
你妹儿啊,整整六大包的东西,我感觉份量不轻啊,这要是毒品,够判多少年的。
东西装完,下一秒,咦……
砰,后车箱的门给抬起了。
接着,又砰!被牢牢关上。
估计是有人,看了眼道长吧,还好,没有发现哥的小身板儿。
我继续等。
然后又听方莉在车头处跟那位阿华说:“阿华呀,你好好做,听方姐话,这样,我保证你的家人不仅一点事没有,等到了泰国,我还会想办法帮他们办澳洲的移民。总之,现在方姐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放心吧,方姐,我一定,把货带到澳门!”
“嗯,好好干!”
一个阿华,很好对付,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
“方姐,不好啦,山下来了好多条子,正往山上来呢。”
方莉:“妈的!姓季的,我跟你没完!靠!气死我了!这个姓季的,他怎么通知的条子。不管了,阿华,我们走。”
“方姐,那我们呢。”
“你们马上动手,把工厂里的东西销毁。”
“可是方姐!”
“可是什么?你不想家人好好生活了吗?听我话,快点动手,那些条子只是上山,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再说了,西边码头我安排了好几条船,你们动手把东西销毁,然后,去码头找我。”
“好吧,方姐……”
“阿华,我们上车。”
车门开启,两人分坐了正副驾驶位。
车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