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婚礼台上乱成一团,郑家人自己几个还在打到不可开交。白队将手里的玻璃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砰,一声响,是将这个桌上坐着的自己儿子白小璐,与小包子的视线,从那台上拉了回来。
小包子望到舅舅那张脸,白队虽然没有像君爷那样摆阎王脸,可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是很可怕的。包子怕怕,躲到妈妈背后。
白小璐却只是对父亲那副严重的表情耸了耸两条秀眉。
云姐皱着眉头,用力皱到脸上都快出皱褶了,眼瞧,白露和君爷两个人,和自己老公一样面无表情,倒是一会儿工夫看不出究竟眼下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与他们两人有关。
伴随郑二叔被人带走,警笛声在酒店门口回响着,离开。
郑二嫂子坐在台上大哭大嚎。郑大伯在台上一边遭郑姑婆打,一边却是仰天大笑。
在其他人眼里,这群郑家人明显都是疯了,一群疯子。
宾客们,包括张家人,都惊恐不已。如果可以的话,这群人都想马上拔腿跑了。
白队哗一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率先背着手朝门外走去。
在一群骚乱中,还有谁去留意白家人的举动呢,没有,一个都没有。白队走出去后,云姐带了儿子赶紧追上老公。白露姐姐给儿子嘴里再塞了块刚上桌的鸡肉,再抱起包子。君爷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儿子,一家三口,趁着这个机会低调地离开。
等郑二姑恍然间记起白家的好处,拉了拉郑二嫂子说:“快点找白哲啊。他不是在城里面有人吗?”
郑二嫂子立马收住哭声放眼往场内四周一瞧,这场中,哪有白家的影子?
郑大伯满脸乌青,却是笑得更大声了。
郑家几个姑子,不禁都打了个寒噤:莫非,抓郑二叔这事儿,还会与白家有关?
白露姐姐坐在车上,膝盖上抱着儿子小包子。包子能感受到车内凝固的气息,不敢说话。白小璐一脸隐忍的表情。
君爷算是最淡定的一个,开着车,先把白队一家送回到白队家里。
要分手时,云姐回头,像是要与白露说话,最终,眉头皱皱,还是守住了嘴巴,没有说,只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开走了。
白露关上车门。君爷踩下油门,开车带自己老婆和孩子回家。
只有在这个时候,白露才和自己儿子在车内吐出口气,望了望君爷的脸。刚在车内,她哥那双冰凉的眼珠,看着她,又看着君爷,后来,是都一直看着君爷了。
也只有君爷,扛得住白队的眼睛。
君爷是那种没有做亏心事,绝对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这点,白队是早就清楚的,太清楚不过这个妹婿做事做人的风格和原则。因为君爷这点可以说是学了他,是他引以为傲的。所以,当从君爷脸上得不到半点破绽之后,白队不可能指责君爷,更不可能当着君爷的面说自己妹妹。只有回到家。
回到家后,见自己父亲去了书房,白小璐是忍不住了,抱住肚子在客厅里翻来滚去,只要想到郑家人在台上那种种表现,怎能不让他笑死。
他快笑死了,郑家人是何等奇葩的人,他白小璐早就看不惯这群装模作样的郑家人,活该,活该!
云姐关上屋门后,看着儿子在客厅里此等放肆,喘了喘气,斥了声:“够了没?是想让你爸出来骂你吗?”
“妈,你不觉得好玩吗?”
“好玩?!这种事好玩吗?不要忘了,他们是你大伯二叔!”
白小璐撇撇嘴,对于父母这种根深蒂固的某种传统观念真是受不了:“他们家能算我们家亲戚?算了吧。常年没有碰上两面。一见面,都是开口要我们帮忙的白眼狼。”
“血缘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白小璐!”云姐斥儿子,“你和他们体内,都流着一样的血。”
“妈,如果照你这样说,全人类,都不是黄帝的孩子吗?我和杀人犯都流着一样的血呢!”
云姐被儿子这话哽到,气呼呼的,好不容易冷却一下情绪,说:“再怎样说都好,落井下石是不该做的事,白小璐。妈可不愿意看着你沦落成这样的人品。”
白小璐眨了下眼:“妈,我可不是随便取笑人。但这事儿,是姑姑姑丈做的,不是吗?”
云姐心头猛地咯噔了下,儿子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于是,在她毛发竖立,要让儿子闭嘴的时候,书房的门咿呀一开,白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冷森森的目光对准儿子:“你知道多少?”
“爸!”白小璐和云姐一样毛发竖立,“这不是明摆的事吗?全场,属姑姑姑丈最镇定了。那些人进来抓人时,姑姑和姑丈,看都不看,好像早料到会是这样。”
云姐闭下眼:儿子这话没错,都没错。她和老公早也一样察觉。可是,你说,好歹都是亲戚,哪怕你要大义灭亲,好歹先和他们通一声气也好。所以说,白队和她气的,倒不是君爷和白露安排人家来抓人,而是,君爷和白露为什么不事先把安排告诉他们呢。
亲兄妹都不知会!白队很气!
云姐不敢去瞧老公乌黑的脸,只能好声好语劝着:“可能他们俩来不及和我们说。”
来不及?白小璐不以为。不说君爷和白露那副淡定样,再说了,这种抓人的事儿,要是没有前期一串调查工作,紧密安排,能做到这样的悄无声息,突然来抓人吗。
白队心事重重,坐到了沙发里。云姐赶紧去给他倒水。白队接过水杯,手抖了阵,水直泼到了桌上地上。云姐握住他的手,好半天挤出一句:“白露到底是依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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