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淮池,奇怪的紧。
每一个季节,就只有一种花存在着。
漫长的冬季,就只有梅花。
短暂的春季,却落着樱花。
片片樱花散落在倾寒的桌子上,带着丝丝绕在指尖的清香。
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人也变得迷惑起来。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叹息。
额头上长长的一道疤痕,痛楚是小事,只是那日刘海嵌入肉中,慕容景舒立即剪掉了自己前额的刘海。
此刻,自己的脸完全露在外面,一直想要保持的低调,彻底幻灭了。
一直以重病呆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
“咯吱”一声,红木漆的房门,带着岁月的苍老气息。
慕容景舒已经等候在外面了,衣襟上,头发上,还渗透着重重的雾气,幻化成水珠,想必天未亮就等候在这里了。
他一见到倾寒,先是慌张,着急,目光锁定在倾寒的额头上后,化为担心和心疼,局促不安道:“倾寒妹妹,我……”
“慕容大夫,你这么早,也不怕旁人说三道四的?”沐倾寒的眸子带着深深地寒意,还嫌她不够乱么?这么早就守候在这里,他还以为,是以前的沐府么?
现在的慕容景舒,已经不在乎沐倾寒对他的态度了,只要能多瞧沐倾寒一眼,他便满足了。他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即哆嗦着解释道:“倾寒妹妹,你别恼,是七小姐安排的,允许我住在府上,随时给你换药。”
七小姐?
也难为她了,一面因为段子墨的风流韵事搞的焦头烂额,一方面还关系自己的伤势。
“我知道了,你也瞧见了,昨晚上过的药,不碍事,我要去七小姐的房中了。”
“倾寒妹妹……”
“恩?”
“你这样,是不是经常?大太太许诺过,要不我……”
“你想都别想,这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再干预我的人生!”
*裸地反对与拒绝,将慕容景舒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或许和三年前的那场事故一样,已经偏离自己的轨道,越来越,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