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白马王子?”沐倾寒冷冷地说着,表面上这样的表情,其实心里却真觉得段子墨很帅气。
得你着大。哪怕穿着一套乡下人穿的粗布衣,脸上也布满了灰尘,可是,就这样远远的瞧上一眼,他眼中的万丈光芒,仿佛有巨大的能量一眼,瞬间让整个世界,变得温暖起来。
沐倾寒很清楚,那一刻,段子墨是自信的笑容。
看来这次生死一线,是值了。
段子墨却带着惊奇的笑容,“你也看过国外的童话故事?倾寒啊倾寒,你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也知道?
他接受的是西式教育,怎么会不知道?
别了别嘴,“我听七小姐说的,我一个小丫鬟,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一步一步地靠近沐倾寒,段子墨眼神中的戏谑越发的浓重起来,不明分说的,就横抱起沐倾寒,“小小丫鬟,却有着大大的能量?”
“段将军?”
“别动,李大夫可是说了的,你伤口需要痊愈。”段子墨立即断了沐倾寒的埋怨,沐倾寒若不是想着自己背上还有伤,她绝对绝对不会这样便宜这个男人的?
段子墨上了马,将沐倾寒放在前面,“段将军,我说过我不想坐前面。”TdkZ。
“你这个女人,你真的是丫鬟么?丫鬟不应该是主子说什么,然后点头照做的人么?”
“那是别人,我是我,世界独一无二的倾寒?”
两个人争地面红耳赤,段子墨恨不得撕破沐倾寒的嘴巴,气急败坏的,“你这个女人,就不能顺从一次么?”
“顺从?我为什么要顺从?我说过,我不想坐你后面?”
“我也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的可能,为我挡抢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突然,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即使是气话,沐倾寒还是感觉,心中暖暖的。
段子墨,他是在保护自己。
沐倾寒眼睫毛低垂了下来,低声喃喃道:“我也没有说过,是为你挡抢。。。”
“到底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算,是我说的算?驾?”
一阵马儿的长鸣,段子墨和沐倾寒就这样离开了。
护士小姐瞧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李大夫,这样,好么?那位姑娘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李大夫却笑的合不拢嘴,“我也算是瞧着少将军长大的,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一面的段将军,有趣,真有趣。”
“可是那姑娘背上不是有伤么?一定要立即跑动么?”
“你刚才也瞧见了,他们吵架都那么有精神,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细细回想,也确实是怎么一回事,护士也释然地笑了笑。
一路上。
段子墨根本不紧不慢地走动着,仿佛根本不赶時间,只是在游山玩水一样。
沐倾寒不说话,她知道,段子墨是在照顾自己,自己的伤口刚包扎,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子,很让人眼前一亮。”段子墨一个人喃喃说道。
呆在这个按内容的怀里,可以听到他的微笑,而且沐倾寒感觉到,段子墨在左胸处垫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样,就不会触碰到自己的伤口。
他本是做大事的人,是指点江山的大人物。
却在这样小的地方这般的细心,让沐倾寒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将军严重了,在这样的乱世里,什么人都会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如同将军一样,韬光养晦,也值得称得上是英雄?”
沐倾寒很少用英雄来形容一个男人,仿佛那是在著作中才能够看到的字眼。
可是段子墨,他的优秀,他的胆量,他的睿智,配的上这两个字。
段子墨却是无奈地笑了笑,“英雄?在这个社会里,有枪就是英雄,哪怕那是一个狗熊?做这么多,你问我,对权利的*有没有,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绝对有?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当成段家的接班人,淮池的下一个都统来对待,仿佛,我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不这样做。可是,我更希望太平,在黄埔军校里,我们跟着教官参与了很多场战役,战争是残酷的,老百姓更是无辜的。如果说一定要给我一个夺权理直气壮的理由,我会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我要保护这个美丽的淮池,保护我的国家。”
说的很轻,没有慷概激昂的悲壮,在沐倾寒听来,句句发自肺腑。
他其实不需要告诉自己这些的。
但是他告诉了,表明他,是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沐倾寒笑了笑,很是轻松的笑容,“我不保证下次见面我们会不会吵架,仿佛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吵架一样,但是,段将军,倾寒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如同玉烟姐姐一样,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轻笑了一声,“哦?倾寒你果真愿意?我还以为,以为你恨我入骨呢?”
本来气氛好好的,这个将军真的是太会找時机了,沐倾寒嘟噜着:“不愿意就算了,倾寒是个下人,哪里能够和将军高攀?”
“我当然拒绝?”段子墨说的理所当然的,然后低沉一笑,“因为你早就是我认定的朋友,今日的事情,我会记住,欠你一份情。”
阳光一点一点地洒在河流上,泛着点点的温暖。
同样也打在了沐倾寒和段子墨的身上,莫名的,沐倾寒感觉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那么多的阴谋权势,那么多的步步惊心。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有同伴,哪怕,相互利用也好。
至少,自己可以展现真实的自己,可以做自己。
眼皮沉沉的,许是李大夫的麻醉药药效还没有过。
闭上眼,耳边,沐倾寒听到了鸟啼的声音。
一线天。
纳兰澈穿着军装,站在一线天的门口处,满是紧张。
听说昨晚老狐狸派了很多人去追赶段子墨等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虽然现在此刻守门人一个也没有,但若是段子墨被抓住,老狐狸那个人,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汐月也站在旁边,纳兰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他们是一起的么?倾寒为什么也出去了?”
汐月不知道倾寒是否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四少爷,她还是不敢乱说话,便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七小姐的军装忘记拿走了,倾寒姐只是去取衣服。”
那么应该是碰巧遇见的。
纳兰澈还没有想到那么深,没有想到沐倾寒和段子墨,认识,并且有越来越多的接触。
“来了,来了,那是倾寒姐?”
在几乎绝望的等待中,汐月惊呼。
纳兰澈一转头,只觉得,眼睛刺痛。
如同是一位凯旋而归的战士一般,也如同是小说里写的故事,一位带着胜利微笑的男人,骑在一匹白马上,怀中,抱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记得天下,不负卿。
多么美丽的画面。
可是在纳兰澈看来,确实如此的灼眼。
因为那位女子是倾寒。
倾寒睡着了,睡的那么安稳,特别的香甜。
段子墨因为害怕她的伤势,一直都放满着速度,所以才会推迟到现在才过来。
纳兰澈说不清楚此刻他的心情是什么,只感觉,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伸出手,“事情可办好了?她怎么啦?”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她受了伤。”
“受了伤?”纳兰澈眼神闪现出一丝丝的惊愕,还有担心,她,怎么老是出状况呢?
“我来把她抱回住的地方吧,你快去准备准备,都快要祭祀了。”纳兰澈的手,一直都伸在半空中,他本能的,想要将沐倾寒从段子墨怀中接过来,他就是不希望沐倾寒和更多的男人,有接触。
而段子墨却淡淡笑了笑,“不用了,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亲自抱她回去。”然后跳下马,抱着沐倾寒,对汐月说道:“还不带路?”
汐月已经被刚刚的对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立即回过神来,立即点着头,然后领着段子墨走了过去。
纳兰澈站在那里,心里,很是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呢?
为什么呢?
一种,一种被人侵犯的感觉。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段子墨,还有他手中的沐倾寒。
怎么有一种有人把自己的东西,抢走的危机感呢?
无奈地笑了笑,“纳兰澈啊纳兰澈,现在是什么時候,你在想些什么?”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祭祀典礼上,程炳坤不停地瞧着自己的西洋手表,不耐烦地瞧着入口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段子墨怎么还没有出来?”
“在外面监视的人瞧见他从房间里出来,本来想尾随的,可是却跟丢了,现在还没有音讯。”
听了属下的话,程炳坤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老虎他们呢?还没有赶回来?”
“是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奶奶的,都是一群吃白饭的饭桶,连两个人都抓不到,他妈的?”
陈炳坤立即站了起来,心里烦躁不安,眼瞧着纳兰漓站在人群中,如同是个公主一样,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