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并没有见过汉人女子,但是却知道建州人和明朝人打了胜仗后除了抢夺财物,更是抢掠许多人口,其中自然有长得漂亮的汉人女子,皇太极的后院没有,像是莽古尔泰(努尔哈赤第五子)出了名的好色,府中就有几个小脚的汉人女子,听说纤细妖娆楚楚可人,颇得莽古而泰的喜欢,挤兑得一干蒙古、满洲出身的福晋侧福晋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哲哲自然对纤细娇柔的女子没有好感了,此时一看哈日珠拉,她心中就很不喜欢,觉得哈日珠拉太像汉人女子了,看她白皙的皮肤、娇俏的眉眼、纤细的腰肢等都完全不像是蒙古姑娘,这样子的哈日珠拉会不会和汉人女子一样,勾住了皇太极?
“哈日珠拉,姑姑听说你今天受委屈了?你也不要怪你额娘,她呀可后悔了。”哲哲看着哈日珠拉笑道,“我之前听着你的脾气那样烈,还以为你和布木布泰长得很像,没想到竟然长得这样纤细,以后可要好好养着身子,不然以后嫁了人就不好办了。”
哈日珠拉装做娇羞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她还没有嫁给皇太极呢,哲哲就开始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哲哲是怎么想的,难道说明了皇太极就会嫌弃自己吗?或者是让阿布改变主意?
“多谢姑姑关心,我知道额吉是疼我的。至于我的身子,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样差的。”哈日珠拉小声地道,在哲哲的眼里,又得了一个不够大方的评价。
“妹妹,哈日珠拉以后要你多费心了。”博礼知道丈夫已经打定了主意将哈日珠拉许嫁给皇太极,她心里头本来就对哈日珠拉很愧疚,此时对着哲哲自然是说着好话的,希望哲哲这个做姑姑的能够包容敏感倔强的哈日珠拉。
“嫂嫂放心吧,我们是一家人呢。”哲哲笑着答应道,她抬头就看见皇太极看向哈日珠拉的目光,其中的宠溺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心中一痛,嫉恨顿生。笑得格外冷清地道:“哈日珠拉这身子可是果真如她所说的好了?布木布泰病了不在,哈日珠拉就是今日最美丽的姑娘,不如给大家跳支舞吧。”
博礼听出了哲哲话中的不容拒绝,哈日珠拉自然也听出了,博礼担心地看向哈日珠拉,她知道哈日珠拉会跳舞,但是跳得一般般。要是被皇太极嫌弃了可怎么好?
哈日珠拉看出了博礼眼中的关切,心中一暖,对着哲哲弯腰行礼微笑道:“哈日珠拉虽然舞跳得不好,却也不能驳了姑姑的话,那哈日珠拉就献丑了。
哈日珠拉又走到正在饮酒的男人们面前,对着寨桑、皇太极等人弯腰行礼后脆声说道:“阿布,姑姑想看哈日珠拉跳舞,而哈日珠拉虽然跳得不好却也想向远道而来的贵客献上一舞。”
寨桑看向博礼和哲哲等人,知道女人们都已经准了,他心里不大放心,却当着皇太极等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得笑着准许了。
哈日珠拉看起来不像没有精心装扮过的,其实身上的衣物却是她用心挑选的,精美而又华贵的粉色丝绸做成蒙古袍子,饰上没有珍宝的宝石只是串串晶莹的珍珠,衬托的本就美丽白皙的脸庞如生了柔和的光晕一样。
哈日珠拉对着吹奏乐曲的人小声说了几句,等到激昂而欢快的草原舞曲响起时,哈日珠拉当即就跳了起来,随着音乐脚步加快旋转起来,一仰头一俯身,一回旋一跳起,无一不展示她身为草原女儿独有的风情。而音乐声并不是一味的激昂,很快就变得缓慢而悠长多情起来,好似是情人间的耳语。而哈日珠拉的舞姿也变得柔美起来,弯腰轻旋间将纤细窈窕的身姿凸显无疑,一颦一笑更是风情尽显,引得皇太极的眼中也满是惊艳。
而博礼和寨桑也都是一脸的笑,女儿没出丑反还露了脸嘛。倒是扎娜深深地看了一眼哈日珠拉,这个孙女平时的不善舞看来是装的了。她又看了女儿哲哲一眼,见哲哲脸上的怒气又克制不住的样子,忙伸出手掐了哲哲的手腕一下,警告地看了一眼。哲哲脸上瞬间也换上了惊喜的笑容,等哈日珠拉走了回来行礼,她才意味深长地道:“我之前还担心哈日珠拉你真的跳得不好,没想到竟然跳得这样好,看你额吉的样子,你大概是瞒着所有的人吧。你这个孩子,会跳舞是好事呀,瞒着干什么呢?”
哈日珠拉急急地喘息着,自个的身子真的不太争气,才跳了一支舞双腿竟然隐隐软,腰肢也隐隐作痛。而哲哲明着夸赞实际上却是挑拨离间,意思是自己的心思多连亲生的额吉也不相信,以为她哈日珠拉听不出来吗?她看向博礼,见额吉的神色果然变了,心里头冷笑一声,脚步踉跄着走近博礼后适时软到在博礼的身上:“额吉……我,我好不舒服……”
博礼吓了一跳,之前对哈日珠拉瞒着自己的不满瞬间就飞走了,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哈日珠拉脸色苍白,就是嘴唇也没有几分血色,着急起来:“哈日珠拉,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