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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大亮,送粮队伍就已拔营启程,浩浩荡荡的粮车山谷中拉成了一条绵长的细线,缓缓的前进着。常安一边催着马来回监察着粮车,一边偷瞧着几丈外端坐白马上的苏慕清。昨日夜里常安就想到了把苏慕清藏粮队中的法子,那就是扮做自己的贴身护卫!她从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一套干净的兵服给苏慕清换上,然后散开苏慕清的髻整齐的束起,好生的化起妆来。作为女扮男装界鼻祖级物,常安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三下两下就把苏慕清扮成了儒雅俊秀的侍卫。
抱着手臂退后了两步,常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儿,到底是个绝色美,扮起男儿来也是说不出地风流韵致,换了男装的苏慕清多了几份英气,俊美精致的五官配上温润如玉的气质,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就如画中走出的贵公子一般,连自己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子”都被比下去了,一时有点不平衡,别的比不上就算了,连扮男装也输她一等,这个女还能给自己留点活路么?
“怎么样?”苏慕清抬起手臂常安面前转了一圈,她还是第一次穿男装,又别扭又新奇,看到常安皱着眉头问道,“不好看?”
“好看好看。”常安没好气的拍了拍手,“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保证哭天喊地的要嫁给。”
“没正形!”苏慕清白了她一眼。
“不过,得先把这缠一缠。”常安伸手苏慕清傲的曲线前画了画圈。
“流氓!”苏慕清连忙掩住自己的胸口,瞪了常安一眼,脸颊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拿眼睛溜了苏慕清两圈,只见此时她身前果然平坦一片,常安不禁咂咂嘴,这女够狠的啊,记得自己之前夜探积善宫被她救的时候,不小心感受过一下下她的雄伟,都给勒哪里去了?也不怕疼么?就算穿了普通的兵服,苏慕清粮队里依然很显眼,一是长得太秀美,二就是她的马了。常安对这匹纤尘不染的白马很有意见,这么一匹雪白的骏马放马队里能不被看出来么?常安本想马身上拍点泥巴也化化妆,谁知道这匹马死活不干,见到常安靠近就尥蹶子踹常安,最后拍泥巴这事只好作罢。哦,对了,这匹白马小姐的闺名叫踏雪,爱干净的性子倒是跟主一样,也跟她主一样不买常安的账。不过常安也只能远远的看看,因为拍泥巴事件,踏雪见了常安就咬常安骑的马,吓得常安这匹怂马躲得远远的,见到踏雪就绕着走,头都抬不起来,真给广大的公马丢脸。
其实关系近的几个兄弟都现了状况,只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当没这回事,常安当然也不好意思跟苏慕清凑得太近乎,索性催马跟程蔚罗修并驾同行:“两位哥哥,咱们还有多久能到肃阳府?”
罗修回头看了看粮队:“照这个度,恐怕还要走上两日。”
常安思索了一会:“咱们到了肃阳,还是停一停再走的好。”
程蔚问道:“常兄弟有什么打算?”
“咱们的粮车太老旧了,再遇到雨水还不知能不能撑到汴津。”常安叹了口气,定是工部那里有看不得常家好便使了手脚,接到的粮车多是老旧的力车,堂堂官府的粮车连连霸家最差的镖车都比不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到了肃阳想粮车上想想办法。看咱们跟肃阳知府知会一声,也好有个接应。”
“这个。。。”罗修略显迟疑,“听说肃阳知府原是太仆寺少卿,挂的也是正四品的官衔,与兄弟是同级,就怕未必会配合咱们呀。”
“便先试试,不行再想办法。”常安摸了摸怀里的暗袋,“罗大哥一会安排个可靠的兄弟先行报信,咱们争取早到肃阳。”
晚上依旧是山里扎营,常安的军帐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方位,帐内还体现了十分善意的兄弟情——两张并排摆放的行军床,也不知是从哪里匀出来的。常安不由得笑了笑,这群兄弟真够义气的。吃过了晚饭,苏慕清帐内拉起帘子,解开了束缚简单擦洗了□子,本还怕常安来闹自己有些提心吊胆,没想到常安竟然出乎意料的乖巧,连话都没搭一声。苏慕清收起帘子,就见常安正捧着油灯趴行军床上读着什么。好奇心也被拉动了,苏慕清也附身爬上另一张行军床问道:“看什么?”
“说出来别吓死。”常安神秘兮兮的向苏慕清勾勾手指,然后凑到苏慕清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个是。。。”
“什么?”听到常安的回答苏慕清吃了一惊,压低声音惊讶道,“这当真是那个手札??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