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从来都不能依靠幻想,战刀不至,威胁不去。 突骑施人的追击是无可避免的,意识到这一点,李怀唐一开始就让护都带着五百骑兵和一千名武骑士兵居前开路,乌蒙督促着民部迅跟上,部份辎重兵随后。
民部先行,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远离预设的战场,保存珍贵的辎重。
这两天,近万的光明三骑的士兵都停了下来,默默地做着各种战前准备,山坡上的树木几乎被他们砍伐一空,大量的泥土石块被运到山坡之上,严阵以待。
风,依然凛冽,带着寒意,却不乏春天的气息和希望的气息。
那密水河谷,光明部士兵严整以待,刀兵森严。一切就绪,万事俱备,只欠来撞墙和贡献头颅的突骑施人。
战功,意味着荣誉,是鱼。奖赏,代表着实利,即熊掌。
名利双收,是光明部将士上下的愿望,实现并不困难,突骑施人这不是配合来了么?虽然,脑袋还挂在他们的脖子上,可光明部的将士已经迫不及待。
李怀唐意气风,轻松自信,尽显主宰者的风流。天下虽大,势力虽多,只要强弩在手,纵横驰骋任我行。
嘿嘿,脚踏弩,李怀唐忍不住在笑,比狐狸还要狐狸……
战场,被选择在谷地的入口处。面对着来敌的方向,左边是一片斜坡,从陡峭的山坡上延伸下来,在距离那密水数百步处开始变得平缓,右边是渐渐在化冻的那密水。
四千名武骑士兵列队站在平缓的谷地上,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两排拒马,拒马之前则是已经设置好了的无数陷井。
五千名辎重兵突前守在山腰上,与武骑士兵形成了一个直角,遥相呼应。
李怀唐亲率一千名骑兵,居于山坡之上,护着武骑兵的左翼。
中午时分,突骑施人出现了。
先是零星的斥候,现眼前的去路被堵住了,就派人转回头通知大军,留下数名骑兵在晃悠挑衅。
没过多久,骨啜的大军姗姗来迟。
由于前面的斜坡之上已经被对方占领,给骨啜留下的战场只有区区数百步宽之地。除非是先仰攻他右侧之上的守军,否则,每次的冲锋就只能安排数百骑。很明显,地形上的吃亏会让骨啜付出更多的代价。
僵持先被五百名突骑施骑兵的冲锋打破。
骨啜失去了耐心,他就不相信,攻城突骑施人不行,难道连野战也拿他们没办法吗?
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在距离守军百步外的一条壕沟前受到了挫折,数十名骑士折损在这条一人宽和深的沟里,另外还有数十骑死伤于乱箭之中。
“哼!止此技耳。”
骨啜不屑地笑道。
攻击稍停了半个时辰。木排兵出现了,他们一手持排,一手护着扛在肩膀上的土袋子,不停地穿梭于壕沟和大军之间。可怜的突骑施人,连携带的毛毡都用作了装土工具。
接连的三条壕沟,让突骑施人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填平。在太阳下山之前,留给骨啜的时间已不多。虽然春天已经来临,可是太阳落山之后的寒意依然让人感觉冻彻入骨。所有的突骑施人都认为此来是打羊的,吃穿住用的物资一切能免则免,前面的肥羊要什么没有?何须携带!运力还要留给回程时候使用。
轻装上阵的骨啜现了自己的尴尬,如果不能尽快消灭李怀唐的力量,夺羊自肥,那自己就要面临着忍冻挨饿的局面。
把心一横,骨啜排出了四千骑,分成四波,准备持续攻击,直到突破面前守军的防守。骨啜有理由相信,他的这些百战之兵,一旦进入短兵相接,胜利就会属于他。他已经在提前享受追击战的乐趣了。
这一次,守军暴露出来的远程打击力量,着实让骨啜瞠目结舌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