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唐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何须与他客气,赶了就赶了。”
“大掌柜的难道没有看出他的来意么?其一,突骑施人的使者在此,却迟迟不见安排谈判,说什么还要等碎叶大牙的谈判使者,谁都知道那是缓兵之计,哼,想将我好好安抚在此,然后出兵袭击我宁远城,打的好算盘;其二嘛,无非就是想破坏你我的关系,想让我在此变成聋子。”
商八方大吃一惊:“这,这突骑施人如果出兵,上将军又不在宁远城,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
“我就是希望他们出兵!”自信与淡定一起出现在李怀唐的脸上,降低了商八方的紧张度。
“宁远城我早有安排,大军枕戈待旦以逸待劳,突骑施人绝对讨不了好处的。”
为了对付突骑施人,李怀唐将飞鹰留在了宁远城,凭借着白玉爪的预警作用,突骑施人想偷袭?门都没有!过去的一个冬天,骨咄养鹰人鹰再来又给飞鹰捕到一头雌性海冬青,与白玉爪配对,飞鹰正与新来的神鹰磨合,不久以后,宁远铁骑的头上又会多一双锐利的眼睛。
李怀唐的自信完全有他的道理,宁远城高大宏伟,易守难攻,再配上强弩强弓,就算是突骑施人有足够的攻城器械,也难以突破城防。更不用说数千精锐的飞虎铁骑候命在城,伺机杀出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李怀唐爽快应约,就是为了让突骑施人放心来攻,把有生力量消耗在宁远城城下,以减轻来日他再次横扫楚河流域的压力。
至于城内,随风猫已经清扫了数遍,几乎所有有可疑的人都被秘密逮捕,有随风在,敌人想从城内攻破堡垒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商八方还是不放心,欲所言,却被李怀唐阻止:“尽管放心看戏好了!我不会拿我宁远城所有军民的性命开玩笑的。”
安抚了商八方,李怀唐让人将黑子唤来。
“黑子,你准备下,明天回黄石接管军职,百骑参军将会在那协助你的。与吐蕃人交易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到时你率军入疏勒镇境内,将属于我们的唐民接应回去。”
“领命!”黑子异常兴奋。
屈指一算,吐蕃人准备得应该也差不多了,按约定,双方会派人在疏勒镇附近会面商谈,一旦确定具体时间与交换细节,宁远城又将多上万的唐民和大量的强弩。至于吐蕃人的公主,李怀唐会让他们到拔唤城来接走顺着勃达岭送往碎叶镇,李怀唐并没有打算阻止突骑施人与吐蕃人联姻,要让大唐打击突骑施人,就必须先让突骑施人疯狂,自以为是的疯狂,与吐蕃人联姻只会增加突骑施人的狂妄与自大,更会增加大唐的敌意。
黑子很高兴,上将军将此重任赋予他,代表着上将军对他的信任和支持,建功立业的期望在他内心迅膨胀,却不料,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在悄悄地酵。
武信骑在马上,显然很生气,身边的人都不敢吱声触他的霉头。有一人例外,不但吭声了,还靠近到他的身边。
“秘书监,我有一办法杀杀李怀唐的锐气,让他以后不敢再如此嚣张。”
说话之人便是秦节高,声冷意恶。
报复李怀唐,让他吃瘪是武信当前的最高目标。闻言,武信转向秦节高,用目光示意他继续。
秦节高道:“我刚刚现,安西军有逃兵,就躲在那个恶贼的麾下,叫李黑子,是恶贼的千骑将军。”
“哦?逃兵?”武信的眼眸忽然光亮,兴奋之色毕露,“你确定?”
秦节高道:“错不了。吕志才队正可以为证,数年前,李黑子是他的袍泽,同为斥候伙长,在小勃律一战中失踪,军中均以为他战死沙场。没想到,他是个胆小鬼,做了逃兵。”
“吕队正!”武信将证人唤来。
“你能确定李怀唐麾下的李黑子就是前安西军将士吗?”
吕志才一愣,看看秦节高,他刚刚是炫耀,以曾经是黑子的袍泽向众人吹嘘,被齐济善套取了口风。现在武信这么一问,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说是,那么将要陷黑子于不义,逃兵按**律当斩!
见到吕志才犹豫,武信大怒:“我问你究竟是不是?你可想清楚了,包庇逃兵可是罪责同等!”
吕志才咬咬牙,点了点头默认。
“好,到时由你作证。”武信冷笑,又转向秦节高,“去赵含章那查阅军中档案!”
“是!”秦节高应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