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劳烦各位出林子,继续沿路走五十里,我们老大与慕容家主就在那恭候。”
“该死!你们耍什么花样?”
慕容老二很生气,他吃了数十年的大米,却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对方摆明就是在捉弄他。
爱去不去,过期不候。
两名绑匪代表撂下冷冰冰几个字,消失在阴暗的树木丛后。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
来自高尚的鼓励成了慕容老二的安慰,既来之则安之,继续长征吧,反正累的只是牛。
“还要走?”
接到斥候的回报,慕容英迟抓狂直想杀人。
“起来,滚起来!”路始终要走,不以他的怒气为转移。可是,麾下的两百名伪骑兵受不了了,赖在树干边唉声叹气的庞大工程才刚刚开始。
累,实在累,累得甚至失去丛怀里掏出肉干和从马鞍上解下水袋子的意愿。
尽管慕容英迟用马鞭解决了问题,然而,时间却被耽搁了,与前方的黄金运输队拉出更大的距离。
两百骑士在狭窄的小路上如一条长蛇,处于蛇头的是心急火燎的慕容英迟。按高尚的计划,先行的运输队将会不顾一切缠住绑匪,然后高尚释放三色焰火,他见到信号必须及时杀到,否则将功亏一篑。
拐过一片树林,路上,两具尸体赫然入目。
慕容英迟认得,那是他的斥候。
有伏击!
醒悟总是来得太迟。
弓弦声嗡嗡刺耳,弩箭如流星破空。作为重点照顾人物,慕容英迟被两支短弩箭同时问候,一支穿太阳穴,一支没入腰间,瞬间毙命。
弩箭带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在意识到中伏之前,慕容家的两百名骑士少了将近一半人。
近距离伏击中,手弩的命中率和杀伤力惊人。
弩箭只一轮,树林里,草丛中,忽然冒出数十道身影,个个杀气腾腾,他们身手敏捷,度极快,击杀动作简单有效且致命。侥幸避过弩箭的慕容家骑士大部份都来不及抵抗,实际上,即使反抗也只是徒劳,仍然躲不过死神的问候。
拥挤在小道上的骑士连步兵都不如,忍受着无情的杀戮。若说他们悍勇一根筋就冤枉他们了,伏击者老练得很,轮弩箭将两头的骑士都杀光,剩下的无主马匹堵住余者的逃生路。
伏击者仿佛为杀戮而生,气势汹汹兵器锋利,刀光划过,必有残肢碎骸落地。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边倒的屠杀,两百名骑士毫无还手之力,看起来他们竟然不够给伏击者塞牙缝。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处于被屠杀一方的骑士们选择了当步兵,企图钻入茂密的树林躲过一劫。
杀神并非浪得虚名,骑着马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遑论躲猫猫?
过道上的杀戮结束之时,树林里的惨叫开始之际……
林鸟扑腾惊叫,慕容雅昊的眼皮为之跳动。他想起了什么,向车夫询问:“此路通向什么何地?”
车夫茫然摇头。
小路弯弯绕绕,将他也绕进去了。
高尚望天看树一会,回答:“我们在向西而行。”
“西?”疑惑之色跑上了慕容老二额头的皱纹上。
“怎么了?有何不妥?”
慕容老二点点头:“昨天我们渡过锦江南下百里,然后向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行二十里路就会遇上岷江。”
岷江缘于成都西北向南流,河道距离成都府数十里。
“嘶!贼人想借岷江水道逃跑!”
慕容老二与高尚异口同声。
慕容家能封锁家门口的锦江,却对气势磅礴的岷江无能为力。绑匪七绕八拐的戏弄他们,使的是障眼法,慕容家将注意力集中在锦江之时,他们却暗渡陈仓。
“停!停下!”
慕容老二急叫。
如果绑匪有水路可去,他们很难在身后的杀手锏到达前缠住对方,如果让绑匪逃脱,不知哪年又来捣乱,毕竟谁也希望被贼惦记,出门提心吊胆。
怎么办?
高尚的主意:“把牛车轮子卸掉,原地等待。”
慕容老二会意,牛车坏了,走不动,匪徒心急必然冒险前来,就让最后这十数里路成为他们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