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故郡城内,守军很不幸,城门告破一刻恰逢晚食时间,汇集而来的士兵手里多数只有饭碗,注意力全在食物之上,懵懵懂懂地被突如其来的百骑横扫。
来敌凶猛,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卷起腥风血雨。守军死伤惨重,胆气尽丧,最致命的是群蛇无,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人说,主将已弃城而逃,也有人说,主将战死,唐军大队人马已入城。直到城外传来进攻的号角声,乱糟糟的守军才动次反扑。
恼羞成怒让张文崇忘记了一点,他并不善于进攻。有什么主将就有什么部下,何况城内的部下听不到他的具体命令,连续两次备受教科书推崇的内外夹攻都虎头蛇尾。
在防守中,宁远铁骑的精良装备和训练有素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辽西故郡城始终牢牢掌握在他们手上。
两次攻击的结果直接导致张文崇的五百亲兵损失过半。根据唐军的战斗力计算,他得出判断,占据城头的唐军至少有千人!否则何以解释那密集而准确的箭雨?
该继续进攻还是维持现状等待援军?
城门有失,事关重大,张文崇不敢隐瞒,向三个方向都派出了快骑报信请求援军,第一个通报的是他弟弟,渤海水军总督张文休,不止因为距离近,重要的是亲兄弟好说话;第二个通知营口方向的金壤平将军,最后才是遥远的渤海都督府。
还是等待援军吧。选择符合张文崇的保守性格。
刚作出决定,震颤人心的马蹄声从西方传来,将张文崇送进惊疑境界。
援军?应该没那么快。
唐军?可能吗?城头上已经有一千了,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瞒天过海潜过来的。
时间到,答案揭晓,越正常选项。
来骑的装备显然与唐军不同,战刀长而稍弯曲,却锋利异常,身上非皮甲,而是他见所未见的说不出的奇怪战甲,称它为战甲,那是因为其坚固程度不输明光铠,砍在其上的弯刀都无法带给对手伤害。
对手之犀利远预料,张文崇大吃一惊,想逃已然来不及。
“快扔掉火把!”
张文崇醒悟,企图消灭光线,借夜色逃生。
命令很正确,却太迟,甚至给他招致杀身之祸。神秘的敌骑当中,一骁勇快骑似乎注意到来了他是施号令的角色,果断杀奔过来。
勇敢的亲兵上前阻挡,两骑相错而过,没有意外,无畏死亡的亲兵中刀落马。
连续的损兵折将,张文崇身边的护卫死伤殆尽,他是儒将,喜欢唇枪舌剑,不屑舞刀弄枪,面对砍来的冰冷战刀,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快骑呼啸而过,手中战刀滴血淋漓,嘴上痛快狂呼:“敌酋授!”
跟随其后的数骑相当紧张,显然担心他的安全。
“上将军歇歇吧,剩下的残羹冷炙留点给将士们吧!”
趁着快骑勒马转身的空档,数骑拦住了他的回头路。
“哈哈,李忠心你小子越来越不老实了,是不是夫人又叮嘱你啥了?”快骑笑道。
“嘿嘿,上将军知道就好,属下不好办啊。”
“别废话,限时一刻钟结束战斗。”
“是,保证完成任务!”
砍杀张文崇之人正是李怀唐,他率五百骑到达的时机刚刚好,那时张文崇麾下死伤惨重,士气低落,连跑路都还没开始准备。五百名宁远铁骑如猛虎下山,几个来回横扫,战场再无抵抗者。
城外战场尘埃落下,城内正如火如荼。
李怀唐的歼灭战引致城内守军的误会,以为主将又开始第三次尝试了,纷纷鼓起勇气扑向北门。他们终于意识到,北门是他们唯一的逃生口,如果不能抢回来,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