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这小家伙的眼睛看着后面,循着它的目光看去,离画已经不在床边,但黑猫还是久久凝视着那个昏睡的十七八岁少年。
“你们认识?”孟诗晨给它让了条道,黑猫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就浮进去,然后就像一只活着的猫一样趴在少年的胸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她忍不住头疼的退回去:“小家伙,我告诉你,你不能附这人的身也不准随意捉弄他。否则我就用魂刃劈了你。”
“咕噜噜。”黑猫直接蔑视的横白她一眼,将下巴往少年的身上一搭,就咕噜噜睡着了。孟诗晨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突然温顺了的小恶魔,它一天不捉弄宋玉三遍绝对会爪子痒痒的睡不着觉呢吧!
今晚居然这样乖,难道它还和这个少年有什么渊源?
“你怎么又回来了?”离画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炉。孟诗晨蹙眉揉按着太阳穴,真是糟糕,困得反应这样慢了。
“我正要回去,看见它回来以为这小家伙又要捣乱就进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离画好笑的眨了眨眼睛:“刚才啊,你一打开门我就出去了。这不下雪嘛,我们花都怕冻,就去备个小暖炉捧着。这不知道这人何时会醒,后半夜是最冷的时候,我可不想把自己给冻坏了。”
“额,你高兴就好。”孟诗晨绕过离画,扶额走出去。还他们花都怕冷,人家梅花可是开在寒冬里、霜雪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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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当晚就醒过来了,离画说是在天色将亮的时候,也就是黎明前最黑的那一阵。但是对方却否认跟踪过她和离画,而且还一脸迷茫的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是他,是我我也会这么说。”孟诗晨端着一碗清粥在炭炉前喝着,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
穹宇之下苍茫一片。
离画端了一盘冬日里最难寻得的白色肉虫也在另一边享受美味,换做以前她绝对会直接掀了他的盘子。但是这么久以来孟诗晨早已经对他这一“吃好”习以为常。
当然,眼睛还是无法直视就是了。
“可是,那人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他连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而且,他好像还不是昭州的本地人,说是不久前来这里游玩,已经回去了的。现在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离画将盘中的肉虫吃干净,砸砸唇瓣继续道:“今早他天一亮就去州府寻求帮助,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糊涂鬼,看他那衣着华丽的样子,若真不是州官的公子,说不定是在回去的途中遇到盗匪之类的人。现在身无分文回来,估计看我们大晚上还在外面,又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公子和一个小个子姑娘,就起了邪念想抢劫呗。”
孟诗晨放下碗,随后打开一直放在桌面上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