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一直没有回到自己后院的住处,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半个月后,貌似她和李容煦之间冷战的状态,先被李容煦所打破。
原因无他,因为李容煦在夜晚悄悄的进了地道之中,目的地自然是邵洵美的闺房。
如果他还在为围场那天邵洵美对他的冷漠不知好歹的态度而愤怒对峙着,那么在听到邵洵美搬到前院亲自照顾李容熙则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皇嫂心里有多么的痛恨排斥那个男人的。
可是,为何,紧紧就因为这个男人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救了她,所以她就感动不已,要把所有往事都不计较的去照顾那个男人去了?
或者在感动之下,她再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李容熙对她的态度上也是起了太多的变化。
而他做为一个男人自然知道:李容熙这是对他的王妃,他的皇嫂起了兴趣,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那种兴趣,从什么时候起,皇嫂竟然吸引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了?
要不然他会想方设法,有些幼稚,大费周章的把皇嫂弄进他的院子?任凭自己的王妃把他佩戴多年的青光剑沉湖,却一句话也不说,让那把名剑此刻还在湖底生锈?
而他更是不明白:为何要一个女人变心就如此之快的毫无征兆?那天在帐篷里莫名对他冷脸冷态度算了,这些天更是没有和他联系过!
这个女人难道就因为定王救了她,所以就对他摆出了这个态度?
否则,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两人明明在围场还好好的,怎么李容熙和她在山谷底部呆了一宿就变成了这样?
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两人为何就到了如今冷战对峙的地步!而他竟然还在云里雾里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太不好受!
而且这半个月来他的事情太多,等到忙完了之后,却发现两人好像已经远了。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情绪在他的心底发酵,在他的心肺慢慢膨胀起来,要他迫不及待的让给他一个交代,一个答案!
而所谓的晾着她的说法,他早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在他从地道往上走的时候,他整个人却是僵硬在了那里,而他的眼神如寒冰一般看向上方,而他的整个俊美如玉的脸颊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阴鸷:却见那通向邵洵美床底的那个洞口竟然被石块堵了起来。而他此时目光所及之处也是石块,就算他有再大的力气,恐怕也不能把这些石块搬去再上去,因为太多太拥挤。
呵呵,真好!他的皇嫂竟然把他让人花两天功夫打出来的地道洞口给堵住了!
她这是有多么的不待见他?
她那个女人有多么的狠心绝情?
而他竟然还是一头雾水的觉得冤枉!此时只想愤怒的找她要一个理由,她为何要如此做!
如果要是她此时在他的面前,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摇着她的身子坚持要个答案,或者愤怒之下把她的脖子给掐断或者咬断。
半晌之后,李容煦只能是返回了身子,往回走去!
虽然他的身子笔直,步子不快不慢之间优雅风华,可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他步伐之间微微的僵硬。
邵洵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在李容熙的房间里。
其实李容熙这人的生活相当无趣,他每天除了处理政务就是看书,半天都不会说一句话,而有他在的环境里更是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和寂静。
而他在工作或者看书的时候,才是他定王爷该有的气势和风度:五官深邃而冷硬,就是从她这个方向看去的侧面线条都不见一丝温和的弧度。
而他整个人更是直接沉浸在他的世界中,或者蹙眉思考,或者提笔书写什么,或者宣周文进来吩咐着什么。甚至连他的大丫头杜衡白薇都只能在外面候着,不能靠近一步。
即使是茶水糕点什么的也是杜衡白薇交给周管家端进去。
所以,她以前所谓的定王爷书房里红袖添香什么的设想,纯属她自己也就想想而已。
而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现在办公的卧房已经快变成他的书房了,那摆设还有环境气氛和他整个人一样,冷漠而硬朗,没有一点柔软。和那家具的边边角角一样,冷硬凌厉。
而能让她在一边当个透明沉默的人,实在是定王殿下格外开恩了。
李容熙虽然心思在政务上面,但是和王妃呆在一个房间里,无论什么时候,总会分出一缕心思注意着她的,而这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习惯。
而他自然也能感觉到了自家王妃看过来的目光,而那目光罕见的没有瞬间移开,竟然久久的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所以,他放下手中的笔墨和奏折,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邵洵美还在看着他。就算是他看过去,她都因为太过专注而没有发觉。
尽管李容熙不想打扰这份专注,尤其是这种分外珍贵的在他身上的。
可是,他还是开了口,薄唇开启,声音磁性暗哑:“王妃看本王这么久做什么?”
他的脸上有什么奇怪还是长了花了?
邵洵美丝毫没有被抓包询问的赧然尴尬,反而随着他的话道:“我在看你!”
一句很是直接的话。
明明仅仅只是一句陈述话,没有一点暧昧,但是李容熙心里却是带着春风般的满足:“为何?”
邵洵美还是看着他点头:“没想到定王殿下工作起来还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其实,她刚刚开口说“还真的像那么回事”,结果快要吐出的时候发现不妥,又咽了回去换了这句话。
李容熙笑了笑,问道:“那你想象中本王是什么人了?”
邵洵美蹙眉,最后说道:“我那一次送给你四个红袖添香的丫头,你貌似都收了,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收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