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用他现在所有的智慧,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困惑的表情,显然对于毛毯上这么多的东西,却每一个能吃的而感到困惑。他第一个学会说出来的词语,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而是简单的叠字“糕糕”,当然后来又学会了吃。
其他的大臣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毕竟二皇子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话,而且小孩子的口音还是有些模糊,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辨认出来。
齐钰和二皇子眼瞪眼看了片刻,他才轻轻地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宫女眼疾手快地把桌上的盘子递了过来。齐钰就这么接到了手中,盘子里头存放的是御膳房最拿手的糕点“十全十美”。当然因为口味众多,也深受二皇子喜爱。
“糕糕!糕糕!”二皇子见到那盘糕点,一下子就变得异常激动,抬起一只手来似乎要去抓,不过皇上所站的位置,离他还有一些距离。
况且齐钰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明显是不会主动过去。二皇子立刻四肢并用着往皇上那边爬过去,肉墩子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竟然比平时爬得都要迅速。
往常锻炼他爬行的时候,沈妩也会拿吃的诱哄他,不过却不敢给他吃太多,每次只拿小半块的糕点哄他,现在齐钰拿着一整盘,足以见得效果肯定是不同的。
终于他爬到了齐钰的腿边,小小的双手抱着男人结实的小腿,二皇子开始吃力地借助着齐钰的小腿站起来。
齐钰低着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扒在腿上的小娃娃,他轻轻弯下腰,将手中的盘子朝二皇子的面前递了递。小家伙身上的衣裳穿得有些多,此刻跪在地上,正吃力地想要站起来。看到齐钰手中的盘子就在自己头顶上方不远处,眼中迸发出了无比兴奋的目光。
“嗯!”他猛地用力站起来,嗓子里还迸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语气词。二皇子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齐钰的衣裳才算是站稳了,他喘了两口气,小脸憋得通红。身上的肉太多,再加上又穿得太厚,他这站起来一次耗费力气太多,却丝毫不影响去寻找糕点。
当小家伙的大脑袋一抬起来,原本以为近在眼前的糕点,位置显然又抬高了,还是在他头顶上方的不远处。当他歪歪扭扭地抬起一条胳膊要去拿的时候,结果还是差了一丁点的距离,硬是碰不到。
齐钰看着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嘴角慢慢地扬起,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显然是觉得这小家伙有意思。一旁的大臣和宫人们都在围观这一场景,额头上渐渐露出些许的汗水,能瞧见皇上的笑脸当真是难得,显然太子十分得皇上的宠爱。
二皇子的双手用力抓紧了皇上的衣裳,似乎想往他的身上爬。此刻这小家伙不会走路也不会跳,只能依靠着爬,可是皇上直立的大腿岂是他能爬得上来的,最终由于用力过猛,他一头撞上了齐钰的腿,自己也摔倒了。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还没有拿到糕点,二皇子明显是不高兴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岿然不动的齐钰,又瞧了瞧那盘糕点,最终嘴巴撇了起来,开始轻声地抽泣起来。
“糕糕,糕糕!糕糕!”他再次跪在齐钰的脚边,抬高了手臂在,整个身体都在表达着他要吃糕的欲/望。
小孩子抽泣的声音,夹杂着软糯糯的念叨声,显得那样委屈,让人感到心疼。齐钰却是悠哉悠哉地欣赏完他哭嚎的模样,嘴角轻轻上扬,显然还带着几分笑意。二皇子不怎么爱哭,到了半岁之后,那种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基本上已经离他远去了。就比如现在,他的哭声并不高,但是一抽一抽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再刁难他。
“小撑,你站起来,父皇就把糕点给你!”齐钰总算是恶劣地欣赏完毕了,轻声地开了口,语调十分轻柔。
大殿内其余的人都看着他,脸上皆是一副看到鬼的表情。皇上这种温柔的模样,几乎从来没见过。显然这位九五之尊,对待自己的亲儿子,态度实在是好过了头,比对待那些后宫的女人和诸位朝臣,要好过千万倍,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二皇子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再次咬着牙开始用力往上,磨磨蹭蹭了片刻,才终于再次站了起来。对于他的表现,齐钰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二皇子长而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此刻他的两只手都抓住了齐钰的衣裳,抬起头来一脸渴望地望着那个盘子。这次获得糕点的过程,应该是最艰难的了,不过有一盘糕点的诱惑,小家伙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
齐钰低下头,冲着他弯了弯嘴角,脸上的笑意如沐春风。男人从盘子挑出一块糕点来,先递到自己的唇边咬了一口。那糕点原本就不大,皇上咬过一口之后,就只剩下一半了。
“糕糕,糕糕!”二皇子见齐钰吃糕点,整个人显得更加亢奋了,他早就想吃了,结果皇上还在调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