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慕言殊甚至闻见了死亡的气息。而让人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没有想。
“额嗯……”忽而,有人闷哼一声,慕言殊觉得天空都黑暗了,因为一抹黑色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那是……一袭黑衣压身的景渊。
他长剑一扬,在挑落林沉叙手中的匕首的同时,也将他的臂膀给伤了,林沉叙闷哼一声之后,身子快速旋转抱住身边的大树,他甚至没敢多停留一点时间来看景渊便窜了出去。
景渊作势要追上去,却被那些恰好赶到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景渊只好退回来,重新站到慕言殊的身边。
“太子殿下你可以走了,这里留给我便是。”他这样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慕言殊道:“我陪着你吧……”
淡淡的话语、浅浅的语气,如春风过境,掀不起波澜,却能荡起粼粼涟漪。
景渊闻言,扭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仍旧镇定自若地坐在马背上,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所说的话语而表现出任何异样。
……
长剑所过之处,皆是哀嚎之声、血流之躯……
最后,他以一胜了十几人,后背受了一剑,鲜血顺着黑色的衣袍流淌出来,却被黑色全部浸染而看不出来是血的颜色。
“太子殿下,现在可以走了。”他转过身来,定定地说道,并没有向慕言殊诉苦的意思。
慕言殊点头,策马转身,缓缓往树林之外走去。
坐在马背上,她能够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因为受伤才会出现的脚步声。
“景渊,你这样厉害,为什么当初还会被逼至那种惨然的境地?”她忽然想起她将他救下之时的场景,她觉得以他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逼到那种境地的。
景渊说:“他们追了我七天七夜。”
“……”这么长的时间,难怪呢!“在本宫身边,你如何心甘情愿?”
景渊闻言,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属下并不觉得自己厉害,只是太子殿下认为属下厉害罢了。”
“……”额,好吧,如果他不觉得他自己厉害的话,那么就不会存在什么心不甘情不愿。
走出树林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然而景渊后背的血却流了一路,慕言殊不知道是知道了还是没有知道亦或是假装不知道。
毕竟……景渊只是个侍卫。
最后的结果是,当景渊送她到达寝宫之时,他重重地倒在了她的身后,当下人将他从地上抬走的时候,慕言殊看见他趟过的地面染满了鲜血。
“太子殿下,他受伤了难道您不知道吗?”小然惊讶地问慕言殊,好似她与景渊的关系比慕言殊与景渊的关系要好些,所以话语中语气难免有些怨愤。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这是在责怪我吗?”慕言殊盯着她的眼睛问。
“奴婢不敢。”小然立即低头,“求太子殿下饶恕。”
慕言殊微微沉默,问道:“你与景渊的交情很好?”
“不是的太子殿下,只是景侍卫进宫不久,所以奴婢多教了他一些宫中的规矩。”小然低头,责怪自己刚才居然那样对太子殿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