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殊冷着一张脸看他,“若是小然在你手中受了伤,你自己知道结果怎样!”
“好,我保证不伤害她,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林沉叙道:“真是要麻烦你为我准备一匹马了。”
“宫门之外。”慕言殊简短且冰冷地说。
这期间,景渊是一句话都没有。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宫门口,看见准备好的马儿牵到自己的面前,林沉叙再次笑了笑。
“不好意思,得让小然姑娘与我走一趟了,不过……我会送她回来的。”林沉叙说着,便挟持着小然一起翻身上了马。“小言,你我后会有期。”
慕言殊微微眯起眼眸,却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愤恨,死死地瞪着林沉叙策马离去的背影。
“景渊,你跟上去,务必将小然给本宫带回来!”慕言殊道:“若是可以,将那林沉叙的首级也给本宫带回来,本宫一定要将他的首级挂在城墙上示众。”这一刻,慕言殊是真的恨透了林沉叙。
“是!”景渊点头应答,之后,以风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慕言殊面前。
却说,林沉叙策马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停下来过。大约奔出两公里之后,他便将小然扔下了马,一个人更为快速地往前跑去。
景渊一路追赶上来的时候,错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天快亮的时候,他看见了昏倒在路边的小然,眉头微微皱起来,却没有再继续往前去追林沉叙。
小然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背上。牵马的人是景渊,但是却是骑在另外一匹马背上的景渊,他一袭黑衣,身姿颀长,脊背挺直,三千青丝用一条白色的丝绦挽就,虽然服饰不是很华丽,却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小然忽然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觉得心口闷痛,喉咙难受,她哼了一声。
前方的景渊继续赶路,像是根本听不到,但是小然却觉得他一定已经听到了,且知道她已经醒了,因为他的武功那么好,他不可能感受不到。
可是,他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因为太子殿下,所以才来救我的,是吗?”小然忍无可忍,终于出声。
“嗯。”
“……”他居然这样回答,一点隐瞒她的意思都没有。
“你从来没有因为我是我,所以来救我么?”
景渊蹙眉,“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然张口结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她知道他懂,只是他假装不知道而已。
而此时的皇宫之内,慕言殊站在自己的寝殿之上,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明明可以将林沉叙一举拿下并杀了他的,但是现在……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微微叹息一声,或许……上苍还不打算让林沉叙死去吧,就像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一样,也给林沉叙一个新的机会!
皇宫中央通往北门的路上的血迹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尸体也全部被扔到了该扔去的地方,所有曾经染过鲜血的地面,此时看起来焕然一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婢女的性命,竟然使得你放弃了捉拿林沉叙这样的大好机会。”纳兰清渊的声音突然传过来,“你有没有想过,林沉叙这一次离开,日后与他的名字挂在一起的就是濂国以及濂国的势力。”
他走到她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为她感到惋惜呢还是蔑视她的妇人之仁,“你今日放他离开,就等于是为自己的家国存放一个祸根,且这个祸根还会不断成长膨胀,慕言殊,你就等着被对方踩进泥土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