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我怎么会骗你。”
她轻轻笑着,手指摆弄着那个贝壳:“如果你敢骗我,我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心一震,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随即一想应该不可能吧。他一向都注意得很好的。
他捏了捏她脸:“你脑袋里就知道胡思乱想。”
她嗔笑,纤指戳了他一下,他一把紧抱住她,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幽香,心神一荡,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在他耳朵边叹息了一声:“其实你是知道我不会那么笨的吧。只是你不愿意去深究罢了。”他那时候正是意乱情迷,现在想来才记起,原来在她生孩子前,她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都装不知而已。
想到这一层,他的心更加苦楚,想起阿蔓这么多年和他在一起,都一直笑着,其实她的心里肯定有许多的苦闷,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才埋藏得很深。
越是接近岩石,他的心越是痛,也越是不敢面对。到了岩石下面,听着海湾拍打海岸的声音,他有点害怕,怕上去后发现什么,让他心里的那个念头成真。
他的眼前不斷地浮現出池蔓的臉,他的手腳不停地顫抖著。
看着天际的那一大片乌云,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爬上了那块岩石。
目光所极,一片空荡荡的,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突然,他的眼睛看到一只紫色的凉鞋,正孤零零地在那儿,在这清冷的夜色里,更显得孤单。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跑了过去,拿起那只凉鞋,胸口剧痛,强忍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流了下来,他抓着鞋子低声念叨着:“阿蔓!阿蔓!”
他跑到岩石边,看着下面那汹涌的波涛声,再也无力支持,一下摔倒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海水发呆。眼神茫然,连思维也停止了。在他眼前不断回放着池蔓跳下去的样子,那样美丽的女孩啊,这样跳下去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连四岁的幼女都不想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把他惊醒,他转过头去,看到紫依正怯怯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点害怕地看着他,看上去那么可怜兮兮的,似乎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他心里的痛又稍稍减少了一点,他站起来拉着紫依的小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得厉害。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裹住紫依,刚才的那股绝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想法,自己一定要把他和阿蔓的女儿养大成人。那也算是对阿蔓的一点补偿了。
紫依抬起头来,天真地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的心一痛,低声道:“妈妈去捉大鱼给小依吃,要去很久很久。”
“那她会回来吗?”
“当然会回来啊,因为她最舍不得小依了。你要乖乖听话,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我一定会很听话的。”紫依点点头。
“来,我们回去了。”楚时天拍了拍紫依的脸。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爸爸这么说,紫依把那些不快乐丢到一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突地像是想起什么说道:“飞阳哥哥刚才陪我来的,他到哪去了?”
楚时天极目望去,现在天色已开始亮了,只是灰蒙蒙的。他看到岩石下面,有个男孩正站在沙滩上,遥遥望着他们。他抱紧了紫依,然后沿着坡度小心地滑下岩石。
走到飞阳面前,他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多谢你了。”
飞阳抬起头来摇了摇手:“不用谢。”
然后他们就往回走,可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雨正在等着他们。
走了一段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空空荡荡的一条走廊,什么都没有,天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就说实话吧,这到底是不是你家?”
他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吃多了吧!说过了不是的嘛,我怎么会住这种地方。你凭什么说这就是我家?”
“我……”我想了想,“因为这破地方就适合你住,连个屋都没有!”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加快步子走了。
“喂!你有没有搞错!慢点不行啊!”我急得直跺脚,地板“咣咣”的响。他终于站在那里不动了,我趁机追了上去。
“喂,你呆了?”我捅了捅他。
他用手指了指刚刚我们经过,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一扇门?
“别说,你这笨家伙还有点儿用处!”
我还是摸不着头脑,可那句“笨家伙”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还没来得及还口,他就从那扇门进去了,管他呢,跟他走就是了,他又不会把我卖了。
我们刚刚踏入门口,那扇石门就关上了,别说,我对这玩意儿还挺感兴趣,真是不知道它是遥控的还是电动的。
“猪脑子,遥控的呗!”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冲着我喊了一声。倒给我吓了一跳。
我们用烛光照亮了这间屋子,里面有四个很大的木制箱子和一幅很古典的油画,上面画着的好像是一场战争。
“丫头,我们打开瞧瞧吧!”说完,他就把蜡烛塞在我手里,开始去打箱子。
“那个是什么?”我很惊异的看着箱子里的两个很精致的镀金小盒子,这么大的一个箱子里怎么会放这么点东西?他把那两个盒子放在地上,蹲下来,好像在箱子上找着什么。
“丫头,你过来!”
我出于好奇,很快的凑过去。发现箱子上刻着“亚欧诺”这几个字,我来不及看第二个,第三个箱子里的东西,只看了看箱子上的字,刻着“机密”。我打开了那两个很精致的盒子,里面竟然放了两只很漂亮的戒指,一个泛着淡紫色的光,另一个泛着淡蓝色的光。
“喂,什么宝贝,分我一个吧!”趁我不注意,他竟然一下子把那个蓝色的戒指抢走了,算了,抢走就抢走吧,反正我留着一个就够了!
“嘿,我要你那个!”他伸手很快的从我手里把那个也抢走了,气的我冲他大喊:
“喂,你怎么这么贪心啊?给我一个!”
“不给不给,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分你一半倒成!”
我们正找着第四个箱子上的字迹,找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发现,索性直接打开它吧!我们刚要开它,竟然听见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声音好像很有穿透力。
“孩子,别动它,听话!不然将会大祸临头的。”
我们一惊,四处寻找声源,但是没有发现。
“哦,很好,现在这样,你们把油画移走,然后转一下里面的按钮。”这声音很长,我们很听话的去移油画,真的发现了里面的按钮。转了一下,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石门开了,我们很小心的走出去。
“很好,就这样,右转,向前走。”
什么?右转?那我们岂不是要回到刚才来的地方了。
“喂,你在哪里,出来啊!”他冲着墙大喊,但传来的只是回音。
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走吧,我们两个很小心的走着,好像在注意四周的墙壁会不回再打开。
正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刚刚近来的那个圆形的小厅。
“很好,先在去扳动一下你们右手方向墙壁上的那个烛台,我刚要过去,他示意我不要动,自己却很小心的走过去,扳动了一下烛台。离我脚不远的地方,随着烛台的转动,地面上突然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现在我可能是已经适应这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吧,竟然不觉得很好奇了,我沿着那个洞爬下去,他也很快的跟了上来。我们从楼梯踏到平地的时候,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坐在我们面前,背对着我们,我的心有一点点发寒,总感觉四周有一股股凉风向我吹来。
“哦,你们终于来了。”
“老头儿,你是谁?不敢露面?”他很横,显然对刚才那个人的这种特殊的“接待”方式感到极其的不满。那个人却没有生气,仿佛刚刚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那个“白发老头儿”(反正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只好暂称其白发老头儿了)竟然慢慢的站起身来向后转,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只是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镶嵌着很大的黑色宝石的戒指,虽然是黑色,但是还是能看到它那夺目的光芒,它好像把所有都光线都吸收,又完完全全地放出来了一样。我把目光从那个人身上转向了他,发现他的脸在一点点的变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我拉了拉他袖子,他才反应过来。
“义父?”
这会儿,愣神的是我了,他赶紧跑到那个人身边去,连忙的道歉,说着他刚才怎么不对,怎么说错话了,我站在一边像是空气,他们俩到好,唠唠叨叨没完,可我怎么办啊?
他终于转过身来了,不容易啊!“义父,这个丫头是……”
“哈,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那老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第一次来这儿作客,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参观参观,也省得迷路,这儿怪大的!”
神经病!没事儿哈哈什么?!我真是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那么老的一个“义父”,当个“义爷”还是可以想的通的……但我发现一个重要问题:这个老头的确能管住他,他们两个相处得也还算融洽。过了一会,我们被他义父带到了这间屋子的一扇门前面,我问他为什么我们不从刚刚我们来的楼梯上去,他笑了笑,说上边根本就是一个旧地方,只仆人才住。
“仆人?这里还有别人?”我很惊异,竟然喊出了声。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儿离奇事儿多着呢。慢慢你们就会喜欢这里的,我们先去吃饭吧,总部能让你们饿肚子来做客吧!”他轻轻地推开门,带着我们走了出去,我发现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处处都是很精致的烛台,他推开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眼前的是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横穿走廊没有多久,他就停在另一扇门前。也不知道他是在这儿住了多久才学会了“认门”这样的技术。这么讲毫不夸张,四周的门真是多的要命。我觉得我的IQ还算可以……可怎么搞不清楚这儿的东南西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