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念你整么知道?”
高菱!
汾乔反应过来,扔下毛巾,飞快朝游泳馆外跑,一口气跑出正门,左右环视,却不见高菱的身影,却只在门口见到她文化选修课的教授姜涵,顾衍父亲的现任妻子。
这是崇文附近的游泳馆,会在这看到她,汾乔并不意外。只是高菱已经走了吗?她明明跑出来这么快…
她失神地往回走,却听后面的姜涵唤住了她。
“汾乔,我能和你聊聊吗?”
“对不起,姜教授,我还要上课,实在没有时间,您有什么事吗?”
因为顾衍,汾乔对姜涵也一向没什么好感,但她到底还是教授,汾乔还是给了她最基本的礼貌。
“那就在这说吧,我只耽误你几分钟。”
“您讲。”
“顾衍的父亲入狱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件事情汾乔听罗心心讲过,倒是有些印象。
她点头,“是,我知道。”
“判了七年,他现在已经六十岁了,身体也不大好,你知道再坐七年牢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汾乔皱眉,“这和我有关系吗?”
“你!”姜涵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在和我装傻?”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汾乔也不再客气,“在我看来这些事情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您找错人了。”
语落,她转身就要折回游泳馆。
“汾乔!”
姜涵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当上教授那么多年,第一次有学生敢当着她的面这样和她说话。
“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这是顾衍的手笔!把自己的生身父亲送去吃牢饭,明知他身体不好,也绝不给他保外就医的资格,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这样的儿子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汾乔终于听懂了,姜涵这是见不到顾衍,所以来找她曲线救国。难道她觉得自己会帮她,站在她那边,帮顾予铭求情?
汾乔回头,眉头仍旧皱着,神情不耐,开口,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楚,“就算是顾衍的手笔又怎样?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买凶杀子,顾予铭倒是和畜生有区别,因为他连畜生也不如。”
“请不要再来找我了,莫说我不可能帮顾予铭求情,即使求了情,你又怎么能肯定顾衍会听我的?”
现在的顾衍愿不愿意见她还不一定呢。
汾乔了解他,顾衍从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他在她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却被她轻易斩断了所有的联系,体会了受伤的感觉,这个教训估计会永远记在心里了。
再不与她说话,再不见她。
“您慢走,我还要上课,就不送了。”汾乔说完这句,转身折回游泳馆。
这一次,汾乔的步子迈得很快,几步就走进了游泳馆里,没有再给姜涵叫住她的机会。
进了游泳馆,她心里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愤懑,凭什么那样的父亲还有脸来求顾衍?他在找人行凶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天吗?
汾乔的那些亲戚虽然自私,可无论如何都没到顾予铭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步,顾衍怎么摊上了这个样一个爸爸?
气愤了很久,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替顾衍生气?
“教念…”张蓓蓓穿着小黄鸭的泳衣,站在游泳池边怯生生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要下水了…”
“蓓蓓。”
“啊?”张蓓蓓睁大眼睛茫然看着她。
“小黄鸭也有离开鸭妈妈的一天,像只真正的小黄鸭一样自由畅意、放心大胆地去游泳吧。”
什么?
张蓓蓓一时没听懂,等她反应过来汾乔的意思是要她自己下水时,抱着游泳池岸边的栏杆哇一声就哭出来!
“教念……我不要小黄鸭了……我要教念……”她哭得那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场馆里附近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仿佛汾乔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汾乔感觉太阳穴突突突跳了起来,她努力揉揉眉心平静心情,又拍了拍张蓓蓓稚嫩的小肩膀,“好了好了,教念给你,教念都给你。”
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游泳池里真的不能哭,蓓蓓,呼吸不匀会喘不过气的。”
她牵着蓓蓓的手到泳池边坐下,“休息一会,哭也是个耗费体力的活。”
五岁的孩子要是在游泳池里哭起来,简直是个灾难。她才刚到游泳池一半的水位高,喘不匀气,乱扑腾一阵,没了体力就沉下去了。
张蓓蓓已经没再哭了,只是还抽噎着打嗝,一时停不下来。
“教…咯…教念,可是小鸭子离…咯…离开鸭妈妈是几…咯…岁时候?”
汾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