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海亭的五楼,则被包下,星罗棋布的坐着十多个人,个个肩宽背厚,彪悍高大,腰间明显鼓鼓囊囊,很有内容,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凶猛。
陈兽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又抬眼瞅瞅细雨交织的街道,对放在身前的小吃,视若无睹。
“老陈,你说,陈三会不会是忽悠我们?”刚刚头上撤去白布的东子忍不住问道。
“忽悠我们?应该不会吧?”
“那怎么还不来?难道是怕了?还是知道咱们在朝海亭的四周,都布下了埋伏,而临阵退缩?”
东子骂骂咧咧,心中愤恨不已。
陈兽无语,是啊,该来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难道是出了意外?还是对方忽然改变了注意?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随着街角一个挺拔身影的出现,而猛然凝定。
那人身材颇高,穿着一套纯黑色的西装,外面的风衣敞开着,头上戴着帽子,雨水顺着帽檐往下一滴滴滑落,皮鞋踩在碎石板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两手自然摆动,步伐中透着一股沉着的坚毅,当他从街角走出,便仿佛有所感应似的,而远远的抬头瞅了一眼,不知为什么,陈兽觉得自己,被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忽然击中。
陈兽的心跳骤然加快,他忍不住低呼道:“来了!”
“来了?”
东子第一个从旁边的桌子上跳了过来,凑到窗户边:“那呢?那呢?”
接着,他的目光已然锁定,有的人,那怕是在茫茫人海,也会被人一眼发现,因为他们的精神气质,就是他们的身份证。
“一个人?竟然只有一个人?!”
东子用齿缝间挤出的声音说道:“胆子还真大啊!***来找死!”
他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恶毒,又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佩服,毕竟,单刀赴会,既被视为是找死的愚蠢行为,又不得不佩服敢于赴会者的勇气。
陈兽开始向那些打手、马崽们再次交代:“都打起精神来,机灵点,一会,看大哥的脸色行事,大哥摔杯子,便动手,怎么打都行,但要有分寸,不要给搞死了,还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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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春季,夜晚仍然潮湿多雨,风轻似水,空气中,渗杂着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行人匆匆,各为生活奔忙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