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出这条借刀杀人之计!
若水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最恨自己、巴不得自己死掉的人,就是姚皇后。如今姚皇后已经失去了往昔的记忆,而且返璞归真,过上了平淡舒适的田园生活。
难道是她又恢复了记忆,对自己再次起了杀机?
还是自己喂她服食的那药……出现了问题?
“是谁说的,那人在哪里?你们要是把这个人交出来,或许会饶你们不死。”
小七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用脚尖在那青衣大汉的某个穴道上一踢,青衣大汉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同时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打滚。
那声音凄厉刺耳,听得众青衣人全都不寒而栗。
他们谁也想不到小七只是轻轻踢了那大汉一脚,居然会让他痛成了这般模样。
人人望向小七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骇怕之色。
“说!”小七再次一脚踢去,那大汉疼痛立止,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身来,怔怔地看着小七,眼中全是惧意。
“好汉爷,不是小人不肯说,实在是小人也不认识那人啊!”
“不认识?不认识之人的话你们也信?他说谁杀人就是谁杀人?”小七冷笑一声。
“小人们本来也不相信,可是那人把当时发生的情景讲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将咱家老大说的话都复述得一字不差,真真是咱家大哥说话的语气,由不得我们不信啊,我们听了之后,悲愤填胸,对那人千恩万谢,为了感谢他前来报讯,还送了他两锭雪花白银,这该杀千刀的家伙,居然敢骗我们这伙兄弟,好汉爷!我们现在真的明白了,那人就是存心来害我们这些人,让我们来送死的啊!”
青衣大汉越说越气,目光中透出愤恨之色,右手握拳,狠狠地一挥,骂道:“那个王八蛋臭龟孙,要是让老子再见到他,老子一拳轰爆了他的脑袋。”
众青衣人听到这里,也明白是自己上了别人的大当,又悔又恨,又气又急,也想破口大骂,可是身在渔网之中,连嘴巴都张开不得,只发出了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现在知道上当,也已经晚了,你们这些匪徒冒犯了我们太子妃,已经是死罪一条,太子妃,您说该怎么处置他们?是不是一刀杀了,就地掩埋?”
钱小豪晃着手中的匕首,对着青衣大汉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那青衣大汉吓得脸都白了。
死,他们倒不怕,他们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窝窝囊囊。
若水沉吟不语。
该如何处置这些山匪,她的确还没想好。
若是论罪,他们也罪不致死,可是如果放了他们吧,他们还是会回到山寨,继续占山为王,骚扰过路的百姓。
杀,也不想杀,放,也不能放。
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不由看向小七。
这种杀伐果决的事,男人最为擅长处理,她总是犹犹豫豫地难下判断。
可是小七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背过了身去,那意思显然是说,他置身事外,由得她自己处理。
若水咬着嘴唇,对着小七的背影瞪了瞪眼。
他不肯帮忙,难道她还处理不了吗?
“太子妃,小人想说一句话,小人不是想为自己求情,也不是求太子妃饶命,小人只是想恳求太子妃能让小人们多活上些时日,我们受了奸人愚弄,上了大当,对那设计陷害我们的恶人恨之入骨,只求太子妃能够开恩,让我们看到那坏人恶有恶报,如果太子妃信得过,就放了我们,我们想亲自去抓那恶贼回来,送到太子妃的面前,交由太子妃处置!”
青衣大汉的话一说完,周围响起一阵赞同的呜呜之声。
所有青衣人们都连连点头。
他们的胸口都快气炸了,被那人的借刀杀人之计坑苦了。
如果能够抓到那恶人,他们绝对毫不容情,一刀就砍下那恶贼的脑袋来,再把他的尸首剁成肉酱,喂给山狗!
“放了你们?你们想得倒美,放了你们让你们再来冒犯太子妃?你们以为太子妃是三岁的娃娃啊,会相信你们这种谎话!告诉你们,我钱小豪就第一个不信!”
若水还没说话,钱小豪已经忍不住跳出来叫道。
“小豪,太子妃面前,不得无礼。”刘老根毕竟年老持重,伸手捉住了钱小豪,把他拖了回来,“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太子妃自有明断,你给我乖乖地呆着,不许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