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医生,再快一点,楠楠姐,你不要睡过去,跟我说说话。睍莼璩伤”窦萧紧紧握着担架上躺着的段楠,发凉的手不停的颤抖,“楠楠姐,楠楠姐...”
昏昏沉沉中,段楠嗅到了充斥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腰上黏黏稠稠的触感处带来剧烈的刺痛快要侵蚀她仅存的一点点清醒意识。
“窦...萧...我...顾易北...顾易北呢。”如果下一秒她就要死去,那么在死之前,她要看到顾易北在她的身边,“窦萧...顾...”
“楠楠姐,我已经打了电话了,姐夫正在路上呢,你再坚持会,姐夫很快就到,很快很快...”眼底止不住的泪水打湿窦萧的长睫毛,心紧缩剧痛的感觉快要让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楠楠姐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可是,此刻的窦萧除了哭,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段楠很快被推入手术室,冷峻着脸的施展心下一阵阵的慌乱,他自问在处理任何事情都有自己严谨的一套方案策略,可面对此番情况,他竟然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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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门口,紧刹车声硬生生的快要刺穿人的耳膜,车还没有停定,车门打开,一条身影如箭一般的飞了出来。
顾易北疯了一般的跑进医院,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待电梯上,直接冲进了安全通道,一个跨步足足跨上四级台阶,不觉得气喘。
他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她,第一时间见到她!!
跑上窦萧所说的楼层,顾易北终于抖个不停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而摔倒在地板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身,刚爬到一半,听见远处响起了轮盘在地上快速滚动的轱辘声。
顾易北循着声音望过去,他的正前方,若干医生推着一张已被鲜血染红了白色床单的担架,怵目惊心的红,瞬间蔓延在他的眼中。
突然之间,顾易北觉得他世界的氧气被狠狠抽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已经忘记去想。
----段楠,段楠,段楠....
顾易北扑过去跪在病床前,撕扯着嗓子:“老婆...老婆...你说过你要为我生孩子的,我一直都在等你,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混账...”
“先生?”有人拍了拍顾易北的肩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后,一把拉开他,怒骂:“我说你谁啊,对着我老婆哭个毛线,哦...你就是我老婆在外的姘.夫...”
顾易北猛然回神,拉着那男人的手,“你说这是你老婆?”虽然没有得到男人的肯定回答,但顾易北已经一把推开那男人继续朝前走,寻找着段楠的身影。
他就知道,段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那么混账的人,阎王爷怎么肯收她。
跑过几个拐角,终于在一处手术室的门口看见了顾锦旭和安之翘的身影,顾易北奔了上去。
“窦萧,楠楠呢,怎么样了?”
窦萧明显感觉到了顾易北抓着她的手在颤抖,说:“正在抢救!”
正在抢救?那不就是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这时,手术室里的一位护士走出来,大声说:“谁是段楠的家属,病人失血过多,医院的备用血浆不够,她的血型是A型。”
听到要输血,施展已经掏出手机打电话,以他的关系,十分钟的时间,绝对能调来大量的血袋。
顾易北快速脱掉身上的西装,扯开白衬衫的扣子,卷起袖子将自己的手送上去,说:“我O型,抽我的。”
施展翻找通讯录的动作一顿,看着顾易北被护士领着进了手术室,心口不知被什么梗着。
在面对段楠的生死存亡之际,他与顾易北同是O型血,他的处理方式是打电话调血过来,而顾易北,则把自己当成了血。
顾易北的行为,其实看在施展的眼里很冲动,可就在顾易北卷起袖子说抽他自己的血时,施展终于懂为什么段楠在昏沉状态下还喊着顾易北的名字。
顾易北是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
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顾易北一偏头就可以看见段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尽管此时的段楠还没有脱离危险,但他是心安的,因为他可以陪着她,一起面对死亡。
“停止输血,立即去别的医院血库里调血过来。”
听见医生的话,顾易北眉毛紧皱,现在段楠还处在危险时期,此时停止输血再等其他地方调来血浆,那么长的时间。
“医生,我没事,继续抽我的。”顾易北的声音带着慌乱着急,却异常的坚定有力。
“你已经输了800CC的血了,继续抽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