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家装潢精致的餐厅门口停下,贺誉为段楠拉开车门,两人先后走进了餐厅,在提前预定好的位置上坐下。
餐厅内飘扬着优雅的欧洲音乐,位置靠着窗户,段楠可以将外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如她的性格,从来不喜欢稀里糊涂。
“喝酒吗?”贺誉问道。
“我喜欢清醒。”
贺誉眼神闪过一抹别有意味的眸光,又在瞬间敛去,嘴角轻扬,“嗯,跟以前一样,没变。”
贺誉自行决定的为段楠选了几样菜色,不过他历来了解她的口味,所挑选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段楠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打量着贺誉的表情,“金家企业股价大跌,盛海投资应该吸了不少的股份吧。”
“没有。”贺誉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了出来。
事实上,段楠早就知道盛海投资对金家企业没有一丝动静,可这也正是段楠所疑惑的,达维尔家族企图占领亚洲市场的计划一直都在实施当中,即使金家企业曾经为宫锡铭洗过黑钱,可金家企业怎么说也是大财团之一。
如今,一个可以将金家企业彻底吞下去的机会就摆在达维尔家族的面前,盛海投资却动都没有动。
而段楠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希望能通过贺誉的回答察觉到一丝丝的痕迹,可现实是,什么也没有发觉。
段楠继续追问:“难道达维尔家族要放弃占领亚洲金融市场吗?”
贺誉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叉,微抬着眼望过去,“你是怀疑宫锡铭又要搞什么把戏吗?”说完,笑着摇摇头,“难道你没发觉对亚洲金融市场最大渴望的人不是宫锡铭而是另有其人吗?”
对于贺誉的说法,段楠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据她最近一段时间对宫锡铭的观察,发现宫锡铭只在对收购顾氏集团上表现得较为活跃,而在顾氏集团被收购之后,不管是达维尔家族还是宫锡铭本人都基本上不怎么动作。
相比之下,倒是黎远道,表现太过!
贺誉刚才的话,是意有所指吗?
段楠竭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感,看向贺誉的目光平淡,只道:“那我还真是没怎么发觉,不过盛海投资怎么着也是影响较为重要的控制公司,其他人跟达维尔家族对抗,说不定死路一条呢!”
“那可未必,戴麟公司不是有声有色的存活着嘛。”
也不知贺誉是有意还是无心提起戴麟公司,不过在段楠眼中则觉得不管是有意或是无心,她只知道眼前的贺誉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贺誉了。
饭吃到一半,段楠的手机响起,示意了下贺誉,掏出电话接听,“段小姐,你要的,我帮你查到了,方便过来吗?”
“方便,你说个地点,我立马就过去。”段楠立即问道,默默将对方报出的地点记在了心里,不动声色的挂掉了电话,看着贺誉,“你看,我有得中途离开。”
“我送你去吧。”贺誉开口要求。
“不了,小事,以后有空我们再约个时间吃饭吧,走了。”段楠没做停留,抓起包包就往餐厅外面走,直至远离了贺誉的视线范围,她脚下的动作才有些加快。
一路上开车也开得极快,照着那人报过来的地址,在一家饮品店门口停下,推门走了进去,目光快速在饮品店的客人身上扫视了一周。
而彼时,坐在角落里里的一位客人朝着段楠摆了摆手手,段楠点点头便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问:“环环的朋友?”
那人点头示意,然后直奔主题,将自己所调查的情况说了出来,“段小姐,根据你说的那些情况我去做了调查,或许你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在你入狱的当天,你的父亲段先生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入院,在入院期间只醒过来一次,段先生醒来的那个时间,你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因此你说你的孩子是被你父亲叫人弄死的可能性为零。”
段楠的脑袋如雷劈一般懵了,她竟然...她竟然以为她的孩子是父亲害死的?原来不是...她不孝,竟然怨恨了自己的父亲那么多年!
“当年负责看管你那个仓房的教官早就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可她却是在你流产的第二天,死的。”他继续说道。
闻言,段楠再一震,“杀人灭口?”
“很有可能,我找了她的家人了解了一些情况,说在她死了之后,家人得到了一大笔的保险赔偿金,可问题就在于她所购买的保险根本就赔偿不了那么多。”
即是说,那个教官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被杀人灭口了,而指使她在段楠饭菜里下药的人通过保险赔偿金的方式支付了酬劳给她!
“那就是说什么也查不到?”段楠拧眉。
“也不是,只要我们顺着那笔保险赔偿金继续追查下去或许会有收获,不过...”顿了顿,继续说:“那位教官所投保的保险公司在支付完保险赔偿金后就倒闭了,现在要查起来的话比较麻烦,更糟糕的是教官的家人只收了钱,那家保险公司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竟然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