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医院牵手出来,靳云还在等着他们。睍莼璩伤
慕夜白坐进车内,径自报了戒毒所的地址。千寻扭过脸来看他,眸子微微眯起,“你怎么知道千寒在哪?”
慕夜白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没说话。靳云在前面倒是接了一句:“顾小姐的事,慕总就没有不清楚的。”
顾千寻听了,展颜笑开,心里甜甜的。看一眼慕夜白,张开五指和他的紧紧扣住。
垂目,看到两个人的手指都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辂。
她想去那日在海边,还给他的戒指,她想问,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毕竟当初可是她主动还回去的,现在又主动问起,也太丢脸了。
“想问这个?”慕夜白见她一双眼始终盯在手上,便伸手在她的纤细的手指上敲了敲孀。
“……”她窘了下,“你有读心术吗?”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他眼有温柔。是那种独独对她才有的,能让旁人都沉醉的那种。
“那这个呢?”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手指上轻敲了两下,一双眼探寻的看着他,“去哪了?”
“扔了!当时就扔在海里了。”慕夜白说得一本正经。
她脸色瞬息万变,遗憾又难受,想说什么,最终只郁闷的嘟囔:“早知道就不还给你了。”
“想要拿回去?”
“总比扔在海里好。”她有些提不起劲。那戒指且不说是他花高价买来的,对他们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
当时还给他后,她就已经在后悔了。现在听说被扔在了海里,更是心痛得要命。
慕夜白看着她这副样子,笑。俯首,突然凑近她耳边,轻语:“今晚给你去海里捞回来。”
顾千寻侧目看他。他没有直起身子,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眼神胶凝在一起,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脉脉深情。
顾千寻突然笑开,一扫刚刚的郁闷,“你根本没扔!”
他不置可否的笑着,懒懒往座椅上一靠。
她真傻。
那是他曾和她求婚的戒指,他怎么可能舍得扔掉?
后面,两人正聊着,车厢里被甜情蜜意充斥着,连同前面的靳云也看得心动。既然爱情这么美,是不是她也该去谈谈恋爱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手机乍然响起。
边开车,边把蓝牙耳机挂上。
只说了句:“是我,嗯,慕总在,你说……”之后,她便再没了声音。
车,猛然刹住。脸色,也骤然变得沉重。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霾所笼罩,连后座上沉沦在甜情蜜意的两个人也都感受到了。
“出什么事了?”慕夜白问,面色微正。
从靳云的脸色上,他也看得出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顾千寻看了看两人,没出声。
就见靳云扭过脸来,苍白着脸,轻吐出几个字,“封教授……中风,现在在医院。”
慕夜白脸色也跟着绷紧。还没说什么,他的手机也跟着响起。
“夜白,封教授进医院了!”顾庭川打的第一个电.话,他们家医院的事他总是第一个知道。
“我知道了。”慕夜白已经很快消化了这个消息,声音暗了几分,“我马上来医院。”
挂了电.话,他的手机又有电.话冲进来,顾千寻看一眼,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是‘爸’,显然是慕董打来的。
迟疑了一瞬,慕夜白没有接听。想也想得到这电.话也是为了封教授的事。
“很严重吗?”顾千寻探寻的看着他。她不知道封教授是谁,但是定然是对他们很重要的,否则也不会惹来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
“有点严重。”慕夜白看到靳云满眼的担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千寻解释。捧起千寻也跟着担忧的小脸,在她额头上深印了个吻,“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看千寒了。我答应你,下次!下次一起!”
“我没关系,你的事比较要紧。”顾千寻忙摇头,“那我下车,你们赶紧去医院吧。”
“让靳云送你过去。”慕夜白的语气不容置喙。
靳云道:“慕总,我和您一起过去!我不放心!”
毕竟,他现在是病人,而且现在属于他的那根救命稻草还在医院生死未卜。
“我打车,你负责把千寻送到戒毒所,然后再载她回来。”
千寻牵住慕夜白的手,“你别挂心我了,我可以自己过去。”
“乖,听话。别让我担心,嗯?”慕夜白摸了摸她的脸颊,像哄孩子一样,语气又完全没得商量。
戒毒所在环境清幽的地方,离城市很远,若是回来晚了还极有可能打不到车。
顾千寻下意识看了眼靳云,靳云也点头,“那只能这样安排了。顾小姐,我送你,让慕总坐车吧。”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达到共识后,顾千寻坚持要陪着慕夜白一起拦了出租车。上车之前,他突然俯首,众目睽睽之下烙了一个深重的吻在她唇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她仿佛觉得他那个吻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愫。
像是不舍、似眷恋,又似怅然……
等到她想要去探寻的时候,他已经弯身钻进了车内。只余下风衣的一角……
她站在原地,怔忡的看着,直到那辆车驶进了车流中,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她也没有收回目光。
似被刚刚那个吻影响到,心里,莫名浮出圈圈惆怅。
“顾小姐。”靳云唤她。
回神,问:“封教授是什么人,我能知道吗?”
看得出来是一位对夜白很重要的人,可是,偏偏她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靳云面上闪烁了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是董事长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两家算是世交了。”
“是吗?”顾千寻又看了眼车子消失的方向,“他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太好。”
又岂止是他情绪不好?
太多人都心系他的病情,等着封教授给他动手术,结果……
中风,即便是痊愈,也拿不了手术刀了。更何况,慕总的病情根本就等不到他痊愈了。
靳云想到这些,一时间心情低到了谷底。
怕被千寻看出什么端倪来,她重新上了车,道:“顾小姐,上车吧,我们赶紧看了顾少爷,赶紧回去。”
“嗯。”顾千寻没再多问,跟着上了车。可是,心,一时却无法安定了。
脑海里,来来回回划过的都是他最后那重重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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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杉医院。
封教授的病房外,此刻聚满了人。除了医院里他带出来的那些徒弟外,还有酒店里的人几乎全到了。
“怎么会突然中风呢?”老夫人面上布满了愁容,问封教授的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