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人家小屁孩总认为花嫁是跟她争宠,就说她自己小心眼敌视这个比她大的祖宗。
花艳罄对此一直有很具体的回答,她道:“我吃了那么多苦,到了西极也没那么被侍候过,更别提阿娘从没给我放过一次洗澡水。”
今天的午膳花嫁难得没有闹脾气,一连吃了两大碗。
花萝歌很欣慰地对大莲道:“原来我不过走了两年,你们就把祖宗养得这么乖巧了。”
大莲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当场就黑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花嫁,道:“老板娘那是你不知道,祖宗她现在都黏着二莲,我觉得女大不中留,她大抵是想婚嫁了。”
二莲吃了口红烧肉,然后埋头扒饭。
花萝歌看了大莲一眼,就知道他是吃醋了,想了想,她咬着筷子问。
“那你是想把她嫁出去?”
一说起这个大莲就洋洋得意地在柜台后掏出了叠簿子。
他沾了点口水翻了几页递给花萝歌:“老板娘你看这几个怎么样,有钱有貌,告诉你们,寻常神女来我都舍不得介绍。”
那是因为寻常神女都穷,而你大莲等着宰大肥羊。
花萝歌默默腹诽,随着他的手看了几页上头的人,的确个个好。
不过她还是道:“算了罢。”
大莲不解,二莲却咧开嘴笑了。
他把大莲碗里的肉夹到自己嘴里,笑眯眯道:“我早说了是嫁不出去的,别说老板娘不应,祖宗自己也有爱慕的男子了。”
大莲嘴角一抽:“我怎么不知道?”
“似乎是个叫赫夭的。”
二莲想了想,把嘴里的红烧肉吞咽下去,瞥了一眼吃自己饭的花嫁,“我每次半夜去帮她盖被子的时候她总叫这名字,啧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萝歌一奇,刚想再问什么。
那头大莲又发怒了。
“二莲你太不知羞耻了啊,半夜竟然入女孩子家的闺房,我和你师兄弟那么漫长一段岁月,你怎么就没给我盖过一次被子——”
二莲:“你这又是干什么?”
他们吵得热闹,花萝歌这边就清静多了。
“祖宗吃肉很有一嘴。”
胡乱夸奖了一番,花萝歌面色不改地往花嫁碗里夹菜,脚下突然被踢了一下,她眯起美眸瞪过去,才发现是一直鼓着腮帮子的花艳罄。
愣了一愣后,她才道:“你踢我干嘛。”
花艳罄比她更委屈,撅了撅小嘴,她一脸的不乐意:“为毛阿娘夸了你的祖宗,就是没有夸我?”
眯了眯美眸,花萝歌摸着她的脑袋认真道:“因为阿娘对你是深沉低调的爱。”
“我想高调。”
花萝歌无语了一下,想了想措辞对她道:“好的,阿娘很爱你,你瞅着高调吗?”
“是嘛,阿娘很高调呀……”花艳罄微微笑咧开嘴,扭头心满意足地扒饭。
大莲,二莲:“……”
花嫁咧了咧嘴:“阿歌,红烧肉。”
花萝歌手快地给她夹进碗里,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花艳罄又闷闷不乐地瞪着花嫁。
大莲对此凝重地评价道:“果然,一间婚介所不能容二虎。”
二莲夸奖道:“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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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因为她给花嫁夹红烧肉的速度太自然,导致于花萝歌牵着花艳罄回西极的时候,她都皱着眉嘟着嘴不吭声。
花萝歌给她拍了拍衣裳,斜睨着美眸道:“我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幼稚。”
花艳罄顿时不乐意了,叫道:“阿娘你太过分了!”
虽然仍然是气呼呼的,但至少一路上没再那么闹别扭了,花萝歌很满意,两人刚走到魂爱殿外头,就听到了里头凰惹的声音。
“她今后可再也不能回天界,你确定要舍下神尊之位与她当凡人?”
“是。”
“天帝有意要你当她的六女婿,你应下不是更好……秦施,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宠就动情,我以为你会慎重些。”
“我自一出生就中规中矩地活,现在她走了,或许我更应该应下与喵茶子的婚事,但实际上,我并不愿勉强自己。”
……
秦施出来的时候,花萝歌有片刻诧异地看着这个憔悴的男子。
说起秦施。
以前在西极的日子里,花萝歌只记得他是唯一一位作为西极弟子的神尊,比起这个亘古不变的人,她对他身边那个女宠记忆更深。
“阿娘,你认识这男子吗?”
耳畔传来花艳罄不解的问话,花萝歌没理会。
她只想了一下这两月听说他与喵茶子的婚事,再想一想喵茶子重伤的传闻,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道:“鹿六六离开天界了?”
秦施抬头看她,殷红的薄唇微微抿紧,然后勾勒起一抹苦笑:“她啊,犯了些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