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的邪功发挥到极致,重重的压力火炭一样又沉又烫压在胸口,澜清拈花微笑似佛似魔穿梭在两个人红白交织的刀网中,行云流水似闲庭漫步。睍莼璩晓
雁潮和七绝二人越战越急,虽然是第一次并肩作战,但是二人的刀弧度角度配合圆满,出刀的招式又是一致,其中的变化却不尽相同,刀网交织的滴水不漏,澜清邪功的罡气竟然给逼开了缝隙。
“师父。”澜清背后传来呼叫,云深、风渡和月溯浑身是血跌跌撞撞而来。
雁潮一惊,心神微分,澜清目露喜色,他等雁潮虚浮的那一霎,挥手劈出一道罡气,毫不容情的打在雁潮的腿上。
雁潮吃痛单腿跪在地上,弯刀戳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七绝脸色大变,伸手拉起雁潮。
“绝,我没有事。”雁潮挣开七绝,掬艳斜斜穿过澜清腋下,招力虽狠,但是脚步却虚浮。
七绝狠戾送刀,刀法转狠绵绵不绝,虽然仅有一式,却层层叠叠,置自己的安危不顾,却全力护住了雁潮的空门。
澜清的掌风嗤嗤不绝,七绝身上被割出一道道血口子,雁潮惊呼:“绝。”七绝却眼神清澈灼亮,大喊:“雁潮,看你的。”这一眼就是莫大的信任和信心,七绝把自己的命交在了雁潮的手里。
雁潮刀风渐紧密密实实的把澜清裹在其中,澜清双手被七绝缠住,却不妨雁潮的一刀直捅到肋下。
雁潮拔刀,血雨喷洒,澜清退后几步,摸着肋下的血,似乎有些不信,“雁潮,你好,我养了你十年,你好呀,你知七绝是你娘舅,还和他日日相歼,真实没有人伦呀。”
雁潮一听果然脸色大变,一直以来他几乎像个鸵鸟一样逃避这个问题,今日被澜清点出,在装着不在乎,心里也免不了难受。
“雁潮,别听他的。澜清,我倒是要问问你,雁潮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七绝目光炯炯看着雁潮,无声的安慰。
“他爹是雁孤鸿,你的情人,他娘是六樱,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你胡说,六樱坠崖,是我亲自找到的尸体,孩子跳死腹中,是我亲手下的葬,你把雁潮从小弄到身边,给他这个虚假的身世,让他从小背负仇恨,但是这孩子性情豁达,没有成为你对付我的刀,你以为现在再编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绝,我真不是雁孤鸿的儿子?”
“不是,傻瓜,你不用背负着那些狗屁礼教,就算是,我七绝也不在乎。”
“他是,我说是就是,他是雁孤鸿的儿子,你看,他和雁孤鸿多像。”澜清盯着雁潮,身体里的血不断流淌,他把沾着血的手又放在唇边吸吮。
“雁潮,他的魔怔要发作了,我们上。”七绝说完就提刀对着澜清最是简单不过的一劈。
“师父。”风渡和月溯大叫,云深却比他们叫的更快,飞身扑在了澜清身上。
天地一片安静,天地一片妖红,天地在云深的眼睛里慢慢变小。
七绝的一刀,深可见骨,斜斜的豁开了云深的后背。
“二师兄。云深。”风渡和月溯还有雁潮想要扑过去。
澜清却早他们一步,把云深抱在怀里。
“师父,我想明白了你那天说的话,我就是贱,但我是真的爱你。”云深说完这句话气息渐渐弱下去。
师父,云深终于想明白了,不是占有,是爱,无论你是贱是脏还是坏,云深都愿意陪着你。
血,滚烫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在澜清手上,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他该趴上去大口朵颐,饱饮这最可口的大餐,可是为什么,他不能,也不敢,他觉得云深的灵魂正渗透在自己身上,喝他的血就像喝自己的一样疼。
没有纠结没有多想,自然到自己受了伤需要疗伤一样,澜清把自己的真气输到云深的体内。
“是解药,他是我的解药,没有他我会死,所以他不能死。”澜清嘴唇蠕动,只是说给自己听。
周围的人都被这电光火石的起落震惊,七绝低声对雁潮道:“澜清此举可以堕魔成佛。”
“绝,你的意思是?”
“佛魔神功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是佛是魔,一线之隔。”
一根红线割开阴阳,那些模糊的往事褪去繁杂,以最精华的面目出现在面前,第一次无措稚嫩的云深,无怨无悔跟在身后的云深,说爱的云深,云深,只能是解药,是澜清需要一辈子的解药。
世间奇迹,大凡如此,澜清身上的那团血雾越来越淡,云深的后背却渐渐腾起白雾,渐渐的血止住了,脉搏又开始微弱的跳动。
月溯等三人惊的目瞪口呆,只有七绝一人在澜清收力的那一瞬,飞身上前。连拍他身上数处大穴。
“绝,不要伤他。”雁潮还是不忍对澜清下手。
“放心,我不要他性命,只是他此生不能练武功。”
也罢,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风渡,我不知道你的号召力怎么样,但是现在四面杀生,如果不想全部给无间地狱陪葬,就带领他们走。”七绝负手而立,宛如主宰命运的天帝。
风渡看看地上的二人,咬咬牙,道:“大师兄,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月溯点头,两人离开他们几步,风渡道:“大师兄,你这次称心如意了。”
“风渡,别这么说,我已经想好了,此次若能活着,就回西域,看看我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