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以为,那天晚上以后,颜疏桐还如同往常一般,为他洗手作羹汤,准备茶叶点心。睍莼璩伤但是,颜疏桐却并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来看过他一次,只是一直在清荷苑看书、赏花。
他派了人去清荷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原先,他是不会这么做的,然而,他现在却非常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这种想法随着时间与时剧增,他的*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却无法克制。
他一度非常自信自己的自控能力,可是,到了颜疏桐这里,几乎要土崩瓦解。这让司徒宇百思不得其解。颜疏桐并不是一个绝色的女子,甚至容貌比不上张夕月,可是,她就是能吸引他的目光,左右他的情绪。
或许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或许是她身上的味道,或者是她与生俱来的优雅如兰的气质。只是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侍卫说,她近日又病了,似乎病得很严重,他有些忧心,让侍卫打探到底是什么病,侍卫回报,是旧疾复发。
她的旧疾,她曾说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感觉胸口闷。可是,魅影却告诉他,颜疏桐旧疾一旦复发,就很有可能丧命,因此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若是偶尔离开,也会在颜疏桐的身上留下救命的药,只是这种药并不多了,而且并她并不会这种药物的研制方法,因此,这么说,颜疏桐总有一日会死,或许是一场意外,也或许是……
她又病了,在他的印象中,她生病的频率越来越多,仿佛没有生病的时候越来越短。想到这里,司徒宇就开始动摇,开始愧疚,但是他又很快恢复常态,甚至不去想这件事情。
但是,曲阳城却流传了这样一种说法:太子妃没有产下子嗣的原因是她有一种病,无法生产。这种传闻很快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因此,皇帝见到司徒宇的时候,就会问起颜疏桐的身体状况。司徒宇如实告知。
凤翎国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心中云雾顿起。颜疏桐无法产子,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因此,皇帝写了一封密信给颜伟雄,问及颜疏桐的身体,颜伟雄则说,颜疏桐只是在娘胎里带来一种病,只要好好休养,应当无甚大碍,凤翎国皇帝才放了心。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曲阳城传的更为厉害的则是燕王被解除禁足。
涉及巫蛊之案,还能全身而退的,恐怕只有这位燕王殿下了,一时间,曲阳城翻开了锅,将皇帝如何宠爱燕王的旧事添油加醋,传扬了一通。
颜疏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尽是讽刺之意。她正在画一幅兰花图,这是送给颜疏玥的生辰礼物。
杏儿在左右伺候颜疏桐笔墨,极为诧异颜疏桐熟练的笔法,和作画的从容安静,她从来没见过作画这么快的,只是两个时辰,一幅上等的兰花图就成型了。
杏儿虽然并不懂画,但是,她看着画上的兰花极为传神,非常好看,不由得开口称赞道:“太子妃画的兰花真是活了一般!”
颜疏桐闻言,嘴角含笑,瞧着杏儿,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贫了?”
杏儿是个比较实在的人,不惯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术,因此今日听到杏儿夸赞,颜疏桐就调侃她起来。
杏儿有些尴尬道:“太子妃竟取笑奴婢,奴婢说的心里话,您这画要是拿出去卖,定值个千金百两的。”
这时候,魅影走了进来,正听见杏儿如此说,不由得皱起眉头,瞧见颜疏桐画的兰花。
千金百两?当年在木风国,青容的一幅画在一品楼拍到上万两黄金,即使这样,依然有人排队争先买画,在当时,能得到青容亲手作的一副画,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正是通过这种方式,主子替秦王敛了不少财,最后扶持秦王登基。
颜疏桐见魅影进来,挥退了杏儿,杏儿知道,两人有要紧的话要说,识趣得下去了。
魅影将近日曲阳城的传言讲给颜疏桐听,燕疏桐道:“不用你跟我说,外面丫头婆子将唾沫星子都说飞了。”
魅影道:“可是,司徒宇即便是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啊!”
这种传言,当然是司徒宇放出的,燕王一党在燕王被禁足以后,迅速找来了替死鬼,成功的给了凤翎国皇帝一个顺当的台阶下,凤翎国皇帝自然要顺着台阶下了,赦免了燕王,并且重重得赏赐与他,向外界表明,他依然宠爱这个儿子,而且,谁要再轻易对燕王动手,他并不会轻易放过。
巫蛊之术并不是司徒宇搞出来的,皇帝这么一番的警示,他自然感觉心中不舒服,于是让皇帝多么宠爱燕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凤翎国,提醒皇帝,是不是对燕王宠爱的过头,他们也是他的儿子,为何待遇就跟燕王差这么远呢?
事实上,若是司徒宇知道那个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利用这种方法撼动凤翎国皇帝的心,可是,他毕竟不知道,若是那个秘密根本不存在的话,或许,凤翎国皇帝会醒悟,他的确是太过宠爱燕王了,可是,他之所以这么宠爱燕王,也正是那个秘密所致,这也是司徒宇所不知道的。
颜疏桐闻言,道:“他这么做无用功,倒是很有意思,不知道,当他知道皇帝听了这个消息的态度,作为儿子的他,会不会对皇帝彻底失望呢?”颜疏桐能够想象,司徒宇失望又伤心的表情,是多么的令人赏心悦目。
魅影非常能理解颜疏桐此时心情大好的原因,不仅仅是令司徒宇受挫,更鼓舞了燕王一党的气势,这样一来,燕王的权势,比巫蛊之案前增长许多,应当能与太子勉强抗衡,再加上颜疏桐的暗中助力,想必燕王与太子一战会轻松不少。
“主子,司徒宇见了福月。”
颜疏桐本在低头写字,听了魅影的话,立刻抬起头来,望着对方,然后将笔放在案几上,沉思半晌,道:“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向司徒宇透露了任家在秋猎的时候会有所行动,具体是什么行动计划,福月也并不清楚。”
颜疏桐闻言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