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灿烂的阳光透过粉紫色的窗帘沐浴着床上的人儿,若依扭动了一些身躯,浑身的酸痛不堪,尤其是下身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钻进里面,啃咬着…。
“少奶奶,别动……”王姐扶住她的头部,不让敷在她额头上的毛巾滑落。
凌晨四点的时候,若依突然发烧了,王姐就被叫醒了上来照顾少奶奶,她走进房间时,弛子墨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帮若依敷毛巾。
弛子墨似乎有着很紧急的事情要出去,临走的时候,嘱咐王姐一定要细心的照看着若依,毛巾一定要保持着温热,不能过烫,也不能凉。
弛子墨还吩咐王姐,少说话多做事,不管任何人问起他的行踪,就回答一句话:不知道。
弛府的佣人很多,可是几乎都是武战道安插的人,所以值得信任的几乎没有,而王姐是从小照顾子墨的,由她照顾若依,放心很多。
若依睁开很很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王姐亲切关心的脸,欣慰的笑了笑,迷蒙的眼睛又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由的小小的失落。
昨天的事情又在眼前放电影,难道说他在责怪自己,不,依稀的记得他抱着她回家,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还帮她洗澡,洗得特别的仔细认真。后半夜,自己发烧了,他一直不停的在帮她敷毛巾,现在是冬天,毛巾很快就凉了,于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床边和洗手间穿梭。
还有,昨天车震的事情,若依也依稀的记得,她可以肯定那是自己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她从来不知道,当另一个身体贯穿在自己身体里,他饱满着她,她又紧紧的包裹着他,沉浸在彼此爱的沦陷里,感觉是那么的美妙,是那么的神奇,又是那么的醉人……
原来,只有身体合二为一了,才是最完整的将自己奉献给了爱人。
“少爷呢?”白若依声音沙哑的问,突然好想他,好想他温暖的怀抱,好想他如痴如醉的吻,好想他……
“少爷,天还没有亮就出去。”王姐将毛巾放进了一个盆子里,又从他的腋下取出了地温表,谢天谢地,总算是退烧了。
“他去哪里了?”虽然说弛子墨的生活习惯还算比较的有规律,但是天还没有亮就出去,尤其是在自己发烧的情况下,他没有守在身边,白若依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他……。少爷……他……。哎…”王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叹了一口气。
“少爷怎么了?王姐,你快点告诉我…。”若依抓紧王姐的手,非常的焦急,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肯定是出事了。
“少奶奶,我……。”王姐停顿了一会,抵不过若依的哀求,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我上楼的时候,少爷情绪很好的,他一直守着您,可是后来少爷的手机响了,应该是短信,他看了后脸色突然大变,然后就出去了,走的时候,特别的怒火,手机都摔在了地上……”王姐说着就把从地上捡起来的手机递给了若依:“少爷的手机我捡起来了,您看看摔坏没有。”
若依接过手机,手指刚滑动屏幕,就出现了一个视屏。
视屏上*裸的两人,男的就是白蓝天,女的就是白若依自己。
视频里,自己和白蓝天忘情的缠绵,她非常的放荡,享受,欲求不够,更要命的是自己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肉麻的情话……。
白若依握住手机的手越来越颤抖,最后,手机滑落在被子上,又从被子上滑到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白若依紧紧地搂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突然用指甲不停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嘴里也语无伦次的低喃:“白若依,你怎么这么的放荡…。白若依,那个不是你,不是的……。白若依,你好下贱……。白若依,你好肮脏……。白若依,我看不起你……。白若依…不,那个不是我,不是我……。”
子墨,不是我,那个不是我!
子墨,回来,我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手臂上都掐出了血,白若依还是一点都不觉的疼,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她想告诉所有人,那个视频上的人不是自己,不是的。
可是,*裸的事实摆在眼前,谁会信她?
连子墨都不相信了,谁还会信?
其实别人相不相信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子墨一个人相信就够了。
可是,子墨,他根本不相信,所以他才躲起来,不想见到自己。
白若依,你在责怪弛子墨吗?
不,你没有资格。
因为,白若依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每一处都脏,自己都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还期望谁看得起自己。
白若依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生机的目光,还有如断线珠子一般滚落的泪水,晶莹剔透,还有她颤抖的身体,干裂的唇瓣……。
“少奶奶……少奶奶……你怎么了……。少奶奶,你不要吓我,我去打电话给少爷……。”王姐第一次看见若依这么吓人的状态,整个人都慌了,这少奶奶要是出事,她还能活吗?
“王姐……。不要去……不要……”白若依紧紧地拽住王姐的手,苦苦的哀求,她已经很没有脸了,已经狼狈不堪了,不想再将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
弛子墨注定是王者,一直以来,他迁就她,宠着她,爱护着她,保护着她……
虽然感觉自己有点配不上他,可是,最少也觉得自己也不错,至少积极向上,长得虽然没有国色天香,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不做作,不娇气,有时候还挺聪明的……。
可是,现在的自己,没有了一点自信,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还会有谁看得起,更别奢望他能包容她的背叛。
白若依虽然不是男人,可是她能理解,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样*裸的背叛,更何况,他是那么的卓尔不凡。
“孩子,别哭了,你哭得王姐的心都揪住了……”王姐的年纪应该跟若依的妈妈差不多,她看着一直一直哭的若依,有些手忙脚乱了,怜爱的拥住她哆嗦的肩膀,语气很温和心疼的说:“虽然我不明白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王姐是过来人,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我从来没有见到他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他是真心的对你,掏心窝的对你好,因为爱,因为深爱,所以,我想他一定也不比你好受。”
“少爷走得时候,人都是跌跌撞撞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所以,你要理解他。还有,王姐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的情情爱爱,可是,王姐懂的人生比你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一定要对另外一个人好,凡事都是相互的。”
“孩子,如果你真的爱少爷,就要主动的争取,主动的解除误会,少爷是明白人,只要你是真的爱他,他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王姐从地上拾起手机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视频,自然也理解了一直把若依当成心头肉的弛子墨为什么突然发火,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能看得出,若依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绝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会相信我吗?”若依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听完王姐的话,她似乎看见了希望,只是不太确定。
“会的,孩子,只要你是真心的,少爷一定能感觉到的。”
若依得到王姐肯定的目光,抬起头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太阳,洪水般的泪水也止住了。
对,爱是付出。
自己爱弛子墨,就应该主动的争取,去找他解释,那个放荡的女人不是自己。
白若依是积极向上的女孩,她相信太阳每天都回东升西落,即使偶尔有阴雨天,但是,阴雨过后,阳光一定会更加的灿烂明媚。所以,生活是美好的,未来也是光明的,胜利是属于热爱生活的人的。
白若依,加油!
小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后,抬头四十五度望着窗外,给自己一个从容的微笑。赤着脚走向衣柜,今天,也算是追求新生活的第一天,就挑一件玫红色的长毛衣,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一些。
白若依在认真的精心的打扮着自己,从来不化妆的她今天也化了一个淡妆,这样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一些,而且,她知道,弛子墨不喜欢浓妆艳抹,但是可以接受淡妆。
女为悦己者容!
*
白若依坐在化妆台前认真的化着妆,尽量的将自己的憔悴掩盖起来,她不停的对着镜子里笑,告诉自己:白若依,你是勇敢的孩子,不会被打垮的,加油!
白若依精心的装扮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窗户外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直在看着她,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隔壁房间的小贱人,而是弛子墨。
此时的他痴痴的看着若依,有几成他差点忍不住要跳下来,他要告诉若依,他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出了这种事,他只会更加自责没有照顾好她,以后,他发誓一定更加的疼她,保护她…。
弛子墨非常的高兴,他看中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真是好样的。忍住了没有跳下来,他不能打草惊蛇,他要一次将陷害若依的人全部抓住,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虽然说能确定很多的事情都与丝丝有关,可是,弛子墨敢保证,丝丝和武战道都只是共犯,他们还有更强大的主谋,为了引出主谋,只能暂时的委屈依依了。
弛子墨用力的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转身朝阳台外跳了下去。
老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有烟吗?”这是弛子墨踏进车里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有!”容岩急忙的从口袋掏出烟放至弛子墨的唇边,又打燃打火机替他点燃。
弛子墨面无表情的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圈在了烟雾里。
容岩记得,上次哥们一起热闹的时候,弛子墨一根烟都没有抽,说戒了,因为女人不喜欢。
在容岩的记忆里,老大是一个自制力和意志力都很强大的人,他说戒了,就一定能戒掉。同时也说明了一点,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能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对一个女人的一句话惟命是从,一点都不怕有失老大的尊严,可见,那个女人有多重要。
弛子墨抽完一支又接着一支,弄得整个车厢都是烟雾,他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容岩自然是不去问,只是否则给他点烟。
跟在弛子墨身边那么多年,这些志同道合的兄弟都了解老大,此时他的行为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很不开心,很纠结,很矛盾,很不知所措……。
车厢里明明很安静,可是容岩却感觉到了一种极为不安的因子在空气里。
果然,容岩的电话来了,电话本来是啊同打来的。容岩在接连说了几个‘好’字后,挂断了电话。
“老大,啊同已经抓到了闯入白家陷害嫂子的黑衣人了。”
弛子墨没有马山回答,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继续抽着烟,车厢又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可是,容岩却闻到了某人身上有想要杀人的火药味。
弛子墨打开车窗,抬头看着房间窗户上纤瘦的身影,心里默默地说:老婆,你真是好样的,就要这么乐观,老婆,委屈是暂时的,相信我,生活是美好的,因为你老公是那么的爱着你!
从第一次见到若依开始,弛子墨就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外柔内刚!
老婆,我爱你,等着我,等着我收拾完那些伤害你的人后,一定加倍的补偿你!
丢掉烟头,关上车窗,冷酷英朗的说了一个字:“走!”说完就靠着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是,老大!”容岩立即的启动了车子。
这就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只是一个字,容岩就能明白全部的内容。
车子停在一个破旧的房子前,容岩下车打开车门,弛子墨修长的身躯踏了出来,两人朝着房子里面走去,容岩在一副不起眼的画后面摸索了一会,一扇铁门打开了,两人快步的走了进去,容岩走在前面,这是多年的习惯,不管跟在弛子墨身边的谁,不管地势多么的险恶,弟兄们都会走在前面,万一有突发状态,也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而保全老大。赤壁忠心耿耿的兄弟无数个,可是赤壁的老大只有一个,所以决不能让老大有事。
长长的阴暗的地道,弥漫着浓烈血腥味腐朽的气息,脚步踏在上面,就感觉踩在一具具死尸的身上,令人作呕,浑身颤栗。
地道的最深处,是一间几乎密不透风的地牢,又冷又寒又阴森森的,相信进到这里面的人,即使不被打死,也会被吓死的。
“容哥,老大!”一排整齐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鞠躬后,快速的排成两排,让开一条道路。冷峻犀利的弛子墨走到一张黑色的牛皮单人沙发上,慵懒的靠在背靠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言不发,地牢里的灯光很暗,在场所有的人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极为不安分的因子在不算好的空气中蔓延。
弛子墨气势如虹的大眼睛盯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男人,而那两个落魄的人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的看着弛子墨脚上发亮的皮鞋,不用抬头,他们都能感觉这个坐在面前男人的强大气场,灵魂已经被摄出了体外,压迫得连呼吸都成为了奢望。
“鹰老大,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您的女人,要是知道的话,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陷害她啊!”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开口求饶了,世界黑势力排名的赤壁他可是有耳闻的,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