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很有责任心,他本来以为上次醉酒跟柴静发生的那仅仅是一次意外,也有想过那次意外会衍生出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跟柴静从那次意外后再有所牵连——
他从来不是成人游戏之中的主角。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就这样,柴静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被乐平载回了柴禹的公寓。
柴静挺挫败的,女人奔四后,身上的魅力真的跟零花钱成瀑布似的往外流一样么……况且她又是个奔四了好几年的老太婆……
柴静刚用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就听见从柴禹的房间里传来呜咽的声音。
啊啊,又是那个不中用的弟弟,在为失恋烦恼了吧!
柴静心里暴躁起来,想想她姐弟俩,居然都现在了宁家的泥潭里出不来,这还真是史上最冷的笑话——
她推开柴禹的房门,听到柴禹啜泣的声音变微弱了,但是还没有完全止住。
“傻弟弟,要不要听姐姐说两句话?”柴静坐到他的床边,不忍看柴禹狼狈的蜷成一团,跟个受伤的野狗一样,孤零零的让人觉得分外可怜。“宁桐跟邢柯不会在一起的,绝对不会。你现在做的,只需要等待。”
等待就跟看着邢柯与宁桐同进同出一样,都是一种煎熬——
柴禹采取了柴静的建议,天一亮就去探望宁桐了。
虽然昨天已经从柴静那里知道邢柯跟宁桐同居了,当柴禹亲眼目睹这个事实的时候,觉得比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要难以接受。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宁桐提出要跟他同居的时候,他就不顾所谓的男人的颜面,大大方方的搬来好了!
说实话,柴禹有些害怕来到宁家。因为这里有他害怕的人——乐平。
乐平见到柴禹,果然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他知道这次害宁桐失明也是因为柴禹的关系,只怕乐平真要拎起菜刀砍人了。
“你先坐会儿吧,桐桐他们还没起来呢。”乐平也没怎么招待柴禹,就忙自己的去了。
柴禹坐了没多大会儿,就见邢柯光着膀子下来了。
见到对方,两人都是一愣,气氛更是尴尬的不得了。
邢柯对柴静的那张嘴,本来就没抱多大的期望。
“柴禹,你的脸色很可怕。”
真亏邢柯会挑得这么明白。说实话,柴禹现在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柴禹缓了缓神色,他眼中的震怒还没有完全消去。
柴禹握紧拳头。声音如同水上浮舟,轻飘飘的不可思议,“桐桐她……还好吧?”
“她的眼睛还是看不见……”邢柯见乐平一脸急迫的往他房间里指了指,他这才将睡在乐平房间的宁则梧抱了出来。
只看到这一幕,就足够柴禹知道邢柯跟宁桐现在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心口……止不住的抽痛着。柴禹终于明白宁桐发现他跟夏涵时,是一番什么样的心情了。他居然如此伤害了宁桐,实在不该!
在邢柯抱着宁则梧上去没多大会儿,宁桐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显然还不适应双目失明,在短短的一段楼梯上,她都要摸索着扶手。一步一步的数着台阶,显得很笨拙的样子。
就在柴禹要上去帮她的时候,他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邢柯一阵风似的袭到宁桐跟前。
“我不是叫你等一下了么!”邢柯有些气急败坏,他揽着宁桐的腰身,看似强硬实在动作轻柔。
他对她的在乎,已经显而易见。
宁桐恼怒的瞪他一眼,正是因为邢柯在身边。她要如何习惯失明的生活?
“已经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滚了。”宁桐拍开邢柯的手。
邢柯也在柴禹跟宁桐之间。他的存在是多余的。他讪讪地上楼,却躲在楼梯口偷窥着下面的动静。
柴禹一直没有开口,宁桐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就随便问了一句,“新的摄影导演找到了么?”
柴禹苦笑了一下,他现在脑袋里都被邢柯跟宁桐的事填满了,已经无暇再去想其他事情了。“那件事的话,李一飞会有安排,你就放心吧。倒是你的眼睛……”
“我反倒觉得现在挺好的。”她现在是伸手党,至少是吃穿不用她发愁。家里的小祖宗也变得听话多了,有些事儿眼不见心不烦,也有些事儿只有在看不见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好比当邢柯狂野的索求,她哭着求饶的时候,终于感受到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温柔。他会在粗重的喘息声中,吻去她所有的泪水。他会将占有的动作放轻放慢,直到她再次焦躁难耐的时候,才会进行下一轮的疯狂攻击……
“你跟邢柯……是认真的么?”柴禹对他跟宁桐破镜重圆,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宁桐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她也不知道现在跟邢柯保持这样的关系正不正确。不过有一点,是让程苑说对了——
邢柯触碰她的次数越多,宁桐就会越加淡忘五年前的事情。
“……大概吧。”宁桐的答案模棱两可。
柴禹看得出,宁桐的神情中带着迷惑。如果没有邢柯来势汹涌的攻势,宁桐根本就不可能会与他纠缠。她在怀疑胸腔中的情感,对邢柯到底算不算得上是爱。
只要宁桐对这份感情有一丝一毫的质疑,柴禹就不会放弃等待,他的心里面跟身边,都会为她留着位置。“桐桐,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宁桐失笑,她看不到柴禹的神情有多么的认真,权当他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你也快点儿去找个好女人吧。”
邢柯这个人还真可笑,只是偷窥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有事儿没事儿都往楼下跑,一会儿喝水,一会儿抱着脏衣服下来丢洗衣机……
他的不安,柴禹看在眼里。邢柯当他是个威胁,怎么说呢。柴禹心里头还是有些窃喜的。
柴禹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他向邢柯隐瞒了夏涵的事情。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柴禹自然会解决,不需要邢柯抢头彩。
邢柯将乐平做好的早餐端到了宁桐跟前来,“要咖啡,还是牛奶?”
“啥都不想喝,等宁则梧醒了再说吧。”宁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邢柯将早餐丢到一边,“再去睡一会儿吧。”
今天早上,乐平多了一项任务。宁则梧那个小坏蛋居然尿他床上了。他把被褥抱出去晒的时候,脸臊得甭提多红了。
乐平带着准备好的银耳汤,去医院探望石榴。一到石榴的病房。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他心慌了一下。从护士那儿打听了一下,他才知道石榴在昨天转院了。貌似是说石榴的病情见好,转去大医院观察了。
就算是这样,也太仓促了——
乐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听说乐平是石榴的儿子后。一位专门负责照顾石榴的护士给他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纸,纸上用圆珠笔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那字丑得连小学生的手笔都不如,却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平”字。
主治医生在给石榴做测评的时候,她笨拙的攥着圆珠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来的。
捧着这张纸。乐平双眼里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要涌出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逼退了眼里的泪意。
他一定要把石榴从那个家里接出来!
乐平回到家,他不敢拿这件事儿给宁桐商量。就跟邢柯说了一下。
“你不知道你妈转去哪家医院了吗?”邢柯觉得这件事儿简单啊,只要乐平向吴英娜询问一下,结果不就出来了么!
乐平不是没试过,但是吴英娜就是不肯告诉他,张口闭口都是让他回家。“我问我姐了。她不告诉我。”
“要不要我牺牲一下色相,帮你打听一下?”就算没有“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为了讨好这个大舅子,邢柯也是刀山里来,火海里去。死而后已就算了,做到义不容辞的程度上就足够了。
乐平自然是感激不尽,但他不知道邢柯在吴英娜那边也是碰了一鼻子灰,还以为他的脸真的有多好使呢!
不过通过别的渠道得知,乐平的母亲被送进的所谓的大医院,其实就是一家精神病院。
邢柯把这个结果告诉乐平的时候,看他明显气的发抖。站在乐平的立场上为他想想,邢柯觉得换做是自己,他也会很生气的。
乐平去了那家精神病院,但是无法证明他跟石榴是家属关系,就算他登记了,医院里的人也不让他进去探望。
乐平失落在家,宁桐对邢柯没日没夜的陪伴也不耐烦了。
宁桐给午睡的宁则梧摇着扇子,她另一边还有个在她身上胡乱揩油的男人。她一扇子拍在邢柯脸上,恼怒道:“我说你都不用去公司吗?”
“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邢柯必须得寸步不离在宁桐身边,否则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