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报告!”淳于蝴蝶突然就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想着她这话要是问出口的话,不知道一号会不会当场劈了她。
“说!”
“……一号,我们基地关禁闭一般是多少天?”部队的条令条例是一样的,但是特种部队的更为严格。
当初,淳于蝴蝶大概扫了一眼特种部队的纪律手册发现差不多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要是一号知道她连基地的条例条令都不知道,不知道一号会怎么想怎么做。
犹豫着,现下这一号眼睁睁看着呢,淳于蝴蝶也不好张开问危慕裳,想着反正都已经犯错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在乎再错上加错,于是,淳于蝴蝶便直溜溜的就问了出来。
“什么?”一号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惊怒的瞪着淳于蝴蝶,“你TM竟然连基地的条令条例都不知道?TM你这个废物当初的考核是怎么通过的!”
一号大怒,不管到了哪个部队,首要的任务就是熟悉条令条例,虽然没要求战士们对条令条例倒背如流,却也要求他们能脱口而出,烂记于心。
现在倒好,都到特种基地几个月了,淳于蝴蝶竟然还好意思问他关禁闭的处罚是几天。
“抄的。”看着一号震怒的脸孔,淳于蝴蝶犹豫了一瞬,继续火上浇油道。
在一号面前,她还是别说谎好了,当初基地里的军事理论考核什么的,淳于蝴蝶全是抄危慕裳的。
她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眼花,刚好她身旁有个记忆里甚好的危慕裳,她不偷个懒,做个弊什么的,淳于蝴蝶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脑细胞。
它们要是抗议一下子全死光光的话,那她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变成白痴的说。
“什么?抄的!”一号的脸色涨的红红的,他从不知道在他的地盘上竟然出现了作弊这等事。
“TM抄谁的?怎么抄的?”若没有同伙,一号不信淳于蝴蝶能在那么森严的考场作弊得手。
这种事一定得制止,要是放任下去,他特种基地的威严何在!
不过,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还不被发现,一号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欣慰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虽然作弊不太光彩,但特种部队也是需要各种人才的。
“……”淳于蝴蝶回答一号前,先斜眼瞥了瞥危慕裳,这才看着一号弱弱道,“抄危慕裳的,至于怎么抄的……直接用眼睛偷瞄的。”
淳于蝴蝶没带什么高科技的东西进特种部队,要作弊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伸长脖子斜着眼睛偷瞄了。
还好她的视力一向爆表,再加上熟能生巧,考试作弊偷瞄对淳于蝴蝶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秒秒钟的事。
听到淳于蝴蝶说抄危慕裳卷子的时候,顾林讶异的瞥向危慕裳,这事危慕裳知道么?
危慕裳察觉到顾林瞥来的目光,回瞥过去,看到她眼里的疑问时,危慕裳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淳于蝴蝶偷瞄她卷子其实危慕裳是知道,但是……
“危慕裳!”听到从淳于蝴蝶口中吐露出危慕裳三个字,一号视线一转,大眼紧紧的盯着危慕裳。
“到!”危慕裳张嘴就是一声大吼。
“对于淳于蝴蝶作弊的事,你可知道?”若是同流合污的话,一号觉得他非常有必要整顿整顿一下基地的风气。
“报告!我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内,危慕裳细想过了,不管她说知不知道都是错的。
说不知道,一号有可能会说她观察能力不够细微,竟然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她要说知道的话,可是危慕裳却没有说出来,很明显,她犯了包庇罪。
危慕裳想着这包庇罪可不轻,一不小心还要跟淳于蝴蝶以同罪论处的。
虽然若没有她的故意配合,淳于蝴蝶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但淳于蝴蝶事先没有跟她商量,事后也没有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于是,危慕裳果断的抛弃了淳于蝴蝶,她还是别管淳于蝴蝶好了。
淳于蝴蝶听到危慕裳说不知道时,美眸略微讶异的瞥向她,按理说,危慕裳应该知道她偷看她卷子的才对。
“不知道?”一号好像更加的怒了,早已被气得站起来的他,伸手指着危慕裳破口大骂,“你TM脑袋是被驴踢了么?竟然被人盯上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侦察技能都TM白学了么!”
“是!”听着一号接连咆哮出脏话,及不客气的言词,危慕裳脖一仰,直接就承认了下来。
反正她脑袋有没有被驴踢过,也只有驴自己知道。
顾林不愧是危慕裳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密友,耳边听到危慕裳理直气壮的吼着‘是’。顾林像是知道危慕裳心中所想般,抿紧的嘴角可见明显的抽搐痕迹。
“废物!都TM全是一群废物!”一号气得捶着桌子径自在哪儿原地踏步,亏他还以为他们这几个底子好,可以好好培养,现在看来,一个个除了废物还是废物。
有做了事却不想承担责任的废物。
有心存侥幸竟然靠作弊度日的废物。
更有小红帽般被大灰狼盯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
“TM的!一个个TM全是废物!你们除了不知道还知道什么?啊!”
一号是第一次跟他们靠得如此近,第一次想要认真了解他们,这下倒好,一了解他的什么幻想都破灭了。
亏罗以歌还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把他们关十五天禁闭他就能得到更好的兵。
一号此时此刻别提有多恼火了,别说关他们十五天禁闭,依他看来,这帮废物就是关个一百五十天都TM没用!
“你说说!你TM都知道些什么?”一号在恼火的自我斗争了一番后,突然指着危慕裳道。
“……我知道基地里关禁闭最少三天,最多十五天。”危慕裳暗叹自己的倒霉,站在中间被点名的机率果然比较高。
“你TM说说关你们几天合适?”食指向右一个偏移,一号瞬间指着淳于蝴蝶道。
“……”淳于蝴蝶纠结着一张妖媚脸蛋犹豫,非常犹豫,这回她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呢,“报告!”
“说!”
“我希望是三天,但我觉得会是十五天!”淳于蝴蝶还是选择说真话,她这话多真诚,一号听了应该不至于还怒火冲天吧。
“觉得会是十五天?”一号放下手,淳于蝴蝶第六感不错,或者说了解他们基地的行事作风。
一号目光一转,继而对其余六人道,“你们也觉得会是十五天?”
“是!”
异口同声,危慕裳等人都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关禁闭,反正就算不是十五天,也不可能会是三天,一号就没这么仁慈过。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关十五天好,那就关十五天。”很勉强,一号手一挥一副我很好商量,又让人觉得他对这个决策很勉强的跟他们七人道。
“……”
听着一号勉强为难的话语,危慕裳等人错愕,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就给他们定罪了?
后排的祁覆、西野桐、余北三人更为郁闷,他们来就是一摆设的,来听一号发一阵怒火,紧接着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刑了。
淳于蝴蝶此时那个懊恼!
早知道一号这么肯定她的回答的话,她就说觉得会关他们七天了,好歹减少了一半日期不是。
十五天,忒玛整整半个月啊!
淳于蝴蝶难以想象自己与世隔绝半个月后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你们有意见!”见他们瞬间蔫下来,一副惨淡惨淡的样子,一号眼一眯,危险的看着他们道。
“没有!”
开玩笑,他们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
一号并没有把他们立刻就抓去关禁闭,相反的,危慕裳他们一走出一号办公室的门,便看到罗以歌早已站在一旁等候着他们。
从一号办公室出来,祁覆他们三人也被罗以歌领着跟危慕裳她们一起训练。
罗以歌就像是上了发条的弹簧般,连轴转快节奏的训练,令危慕裳他们七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罗以歌只在凌晨的时候给了他们两个钟的时间休息,这里还得除去冲凉洗衣服的时间,他们真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钟而已。
宿舍,淳于蝴蝶将堆了两天的衣服一起洗了晾完后,一把瘫倒在床上,几乎是在身体已沾上床淳于蝴蝶的眼睛就闭了起来,彻底闭上前,还听到她呢喃着说: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我算是体会到了……”
连续三天了,从一号说要关他们十五天开始,他们已经被罗以歌疯狂的训练方式训练三天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凌晨休息的两个小时,其余的二十二个小时他们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被限制了,一日三餐只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吃饭上厕所。
连续三天这么折腾下来,危慕裳回到宿舍也只想躺在床上大睡特睡,见顾林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危慕裳瞄了眼自己的上铺,她现在连爬都不想爬上去了。
伸手将顾林推向床里侧,危慕裳一个翻滚躺在了顾林床上。
“两个人睡有点挤了……”顾林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旁边的床板就传来一阵声响。顾林知道是危慕裳,她眼都没睁就迷糊着道了一句。
“那你到上铺去睡。”危慕裳躺下后也眼都没睁,摸索着揪过顾林盖着的被子搭在肚皮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危慕裳在梦周公的路上想着,她们都累得躺下后就不想动了,就是睡到醒来估计连个姿势都不会变一下,挤是不可能的。
“不……要……”顾林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眼睛闭合了五秒钟后,危慕裳突然睁开了眼睛,头一侧看着刚在对面铺躺下的时朵朵道:“朵朵,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
从头到尾,时朵朵都没有参与进来过,动手的也是她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三人而已,而时朵朵却因为她们被连累进来了。
危慕裳曾向罗以歌暗示过,此事不关时朵朵的事,希望他能把时朵朵从这件事中拉出去,但罗以歌就想没听明白般不予回应。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是不想那样做而已,了解后她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时朵朵有些愧疚。
听到危慕裳跟自己道歉,时朵朵一愣,抬起头半掀着眼皮看向危慕裳,看到危慕裳眼带歉意的看着自己,时朵朵微微一笑,温暖异常:
“慕裳,你说什么呢?我喜欢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你用不着觉得抱歉,我是自愿的。”
若是没有危慕裳,时朵朵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会不会呆在特种部队,若那次攀岩时没有危慕裳伸出的援手,时朵朵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总而言之,对于危慕裳,时朵朵是感激的,感恩的,或者说危慕裳是她心里的靠山与要奋斗的目标。她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跟危慕裳一样优秀,一样的出色耀眼。
“谢谢。”危慕裳回以温柔一笑,谢谢时朵朵的善解人意,谢谢时朵朵对她的信任。
“应该是我要跟你说谢谢,慕裳,谢谢你。”真诚的,时朵朵看着危慕裳认真道。
谢谢危慕裳不嫌弃她软弱的性格仍愿意帮助她,谢谢危慕裳总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虽然她比危慕裳还大两三岁。
“不客气,睡吧。”
“嗯。”
带着两抹真诚的笑意,两人对视着想笑一眼后,片刻便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
宿舍静悄悄的一片,夜光洒进来照射在她们稚嫩却疲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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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军医院,司空姿千最后在拿杯子扔司空星宗时,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断了的两根肋骨,因而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此刻,医院一处偏僻的公用电话旁,司空姿千抓着电话筒低低抽泣着。
“干爹,我被欺负了。”伤心的哭泣着,司空姿千瘪着嘴跟电话里的另一人诉说着委屈。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仔细辨听之下,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
“呜呜……干爹,我好痛……我要你替我报仇!”冰冷的泪滑落在司空姿千仍有些肿的脸上,司空姿千一会儿伸手抚抚上腹部,一会儿想碰又不太敢碰脸颊,泪水蜿蜒了她整个脸颊。
“……”听到司空姿千说要帮她报仇,男子似在犹豫着,半响也不见他出声。
久久听不到电话那端传来安慰的声音,司空姿千哭的更加伤心了:“呜呜……干爹,你不疼千儿了么,千儿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干爹你怎么能不理千儿,干爹……千儿要你帮我报仇拉!”
“……”听到司空姿千跟在自己撒娇,男子依然沉默,又过了半响才轻声道:“千儿乖,这件事干爹会解决的,你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那干爹你一定要帮千儿报仇哦!不然千儿……千儿……呜呜……”听到男子说他会解决,司空姿千仍不放心的嘱咐着男子要帮她报仇。
“嗯,干爹还有会要开,先挂了。”男子不知是真有会要开,还是为了找借口挂掉电话,在司空姿千的抽泣声中说着结束语。
“嗯,那干爹要记得帮千儿哦。”恋恋不舍的,司空姿千在挂断电话之际,还不忘提醒着电话那端的男子别忘了她的事。
“嗯。”
挂了电话后,司空姿千肿着脸久久的盯着电话,盯着盯着,她的泪水不流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司空姿千盯着电话的毒辣眼睛像是将电话看出危慕裳般,眼睛里一字一字明显写着:
危慕裳,还有淳于蝴蝶,干爹已经答应她帮她报仇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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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危慕裳七人在罗以歌的监考下,分别进行着各项考核。
在各装备横行的训练场上,在训练场的某一角显得尤为空旷,方圆五十米的地方只有一辆坦克车在移动着,场外站着六七抹绿色身影。
此时,危慕裳坐在坦克驾驶座上,其他人侧在一旁看着,罗以歌深邃的眼眸更是犀利的盯着坦克覆带行走过的每一个轨迹。
看着眼前视野不太开阔的潜望镜,危慕裳布满血丝的黑瞳严谨着一丝不苟,双手熟练的操纵坦克向前向后急转弯等。
将罗以歌要求完成的各项技能都一一展示出来后,危慕裳深吸一口气,移动着操纵杆在进行着最后的一项技能,倒车入库。
危慕裳对于那坦克覆带挨着黄线的三公分距离可是记忆犹新,这种时候她可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压上线重来可是要命的。
疲惫的身心大喊着吃不消外,受打击的信心更是会倒车倒的一次比一次差。
昨天她看淳于蝴蝶连续倒坦克车入库倒了一下午,不光淳于蝴蝶倒车倒的想死,她看都看得想吐了。
危慕裳本在慢慢的倒车,想着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快慢,只要不压线就行。
谁知危慕裳的坦克还没开始入库,罗以歌看着她倒得越来越慢的坦克车,便移动脚步钻到她潜望镜的视野内,一个手势下去就要危慕裳以最快的速度倒车入库。
看着罗以歌突然出现的身影,再看到他那个欠扁的手势,危慕裳顿时咬牙切齿的透过潜望镜瞪着罗以歌。
TM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