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伏得这样低。
一时间叫卢克李有种苦尽甘来,想要泪流满面的感觉。
伸出一只手,在安以倩头上摸了摸,又在自己头上摸了摸,确认对方没有生病。“我说丫头,你的体温蛮正常的,我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到的东西。”
也许是想到自己一连几次身体不舒服,第一个发现她身体出现异常状况的人,就是这位不讨人喜欢的卢克先生。安以倩的表情柔和到几乎快要滴下水来,她现在的样子简直比慈母见了爱儿还要温柔。
伸出一只手,抓住卢克李那只正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并将它反手握在手心。
她说,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来照顾你。
你不是要吃饭前水果吗,继续吃柚子可好。
她柔情似水地问,而他欣喜若狂狂地连忙点头,生怕回应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就此化作气泡消失不见。假如事情真的那样发展,他会恨他自己一生一世。
安以倩是个做事认真踏实的好孩子,既然码定了这次来时为了偿还卢克李的恩情,于是一声不吭地坐了过去。横竖两人早就大被同眠过了,难道还怕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的坐坐,更何况这男人现在伤得可不轻。头颅开放性损伤,一只手断成四节,并且被上了足足八根钢针,所以即便两人间发生点什么,最大可能也只能是她这个有能的女流氓而已。
一声不吭地捧着之前两个少年受留下的柚子瓣。她就那么乖乖地坐在那里,替他一瓣一瓣地瓣开柚子。柚子含有丰富的维生素,病人应该多吃。但将一整颗柚子分开,再瓣成瓣可是一门体力活。别的不提,总之断了整整一只手的卢克先生,现在是没法自己将柚子瓣瓣开。所以,她二话不说地就为他效劳。
去掉包在外面的第二层皮。她用她那只比削葱还要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掉所有粘在柚子瓣上的经络,确认一点瑕疵没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送给他。
比起国人饭后水果的习惯,外国人有在饭前吃水果的习惯,而她。既然给这男人烹饪食物是安以倩现在目前为止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而他现在身上这身重伤,多多少少她还得付一定责任。如此种种之下,安以倩接受护理工作接得是那么的淡定自若。
仿佛之前那两个狼狈逃走的少年受。在她心里一丁点影响都没有产生,一点点负面情绪也没有产生。更准确一点说,她表现得就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
因为职业习惯,卢克李的专为摆在窗户旁边,这样站在窗外想要远距离袭击他的人比较不容易掌握他的位置。而他很轻松就能看见窗外那片空旷地带上。究竟有谁在路过。
夜风从窗外徐徐吹进,吹得安以倩那头如同从天河上滑落凡间的乌丝。一丝丝地从他面前滑过。她的发丝和她的手指都属于女人中的极品,比如之前的少年受们,多了不止那么一倍两倍的柔软,更重要的是,那种从骨子里,从基因深处透出来的柔顺让他舒心。
就像多年以前,他晒着阳光躺在他的她怀里。
在卢克李混乱而且喧闹的人生中,一共有三个女人给他入此触目惊心的温柔感官。
一个是他儿时的母亲,一个是第一任妻子雅言,还有个就是这只总撂爪子抓人,而且一句话对不就凶狠残暴的安大小姐。
想到这里,卢克李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终究我还是成功地开发了她,这丫头骨子终究还是潜藏着好女人的基因,我终于征服了她。对于男人而言,征服一个女人的过程,远比手到擒来更加令他们享受。就这么想着,卢克李心中忍不住心情大悦。
为了方便将剥好的柚子送到他嘴里,安以倩的身体往前倾斜了一点,她的一缕发丝调皮地脱离肩头,然后顺着夜风飘向卢克,并在他鼻头滑落。那头刚洗过的长发,以及发上的洗发香精的气味就那么扑面而来。触碰得他鼻尖痒痒的,一时间叫他有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但与此同时,她那奶油般的小手触碰到了他的嘴唇,让他心里也同样痒痒地。
因为没有保养嘴唇的习惯,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大大咧咧的生活。卢克李的嘴唇干燥而且生着大量死皮。仿佛是担心自己的嘴唇伤害到她指尖上的皮肤似的,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嘴。据那么举手无措地,他被幸福熏得双眼发红。
大约是觉察到他的不舒服,安以倩伸出一只手,也不嫌他脏地替他揉鼻子。“怎么样,这样可好,你还会想要打喷嚏吗。你现在这身体,打喷嚏会震到伤口吧。”就那么从容自在地,她为他服务,就像早在国内,她蜷在余波怀里为他所作的一切。
就像两人之间的柔情,几十年来一直在重复发生,一天也没有中断过。
如此幸福,让卢克 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虽然极度感动,但也极度不适应,一把抓住她的手,卢克李哀求道:“我说丫头,这样的你我真的很不习惯,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这个样子,就像要从此与君长绝那样叫人害怕……你,某非是有什么隐疾,而且就快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