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不试了,但有心怕你交不了差,这样吧,檀心,你穿起来让公公看一眼,反正你我身段相似,大致是没有错的。”
“这是太子妃的品级宫服,奴婢不敢”
不知马雀榕打的什么主意,姜檀心不卑不亢的推辞了去。
“品级宫服?我方才说了,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你自然是可以穿的,衣衬人,料想你本是四等贱奴的身份,这衣服且也算恩赐了,你我素来亲近,谢恩便不必了,快快穿来,好让公公早点回去复命”
眼睑轻抬,玩味之意遁无影踪,葱段的手指轻轻一指:“小公公你愣着做什么?”
小太监被这位主子搞得头昏脑涨,檀心他也是认识的,这掖庭的宫婢,怎么就成了四等贱奴了么?贱奴不是前朝贵族宗亲么?
去去去,这等事不是自己该管的,他摇了摇脑袋,看向一侧的姜檀心眨了眨眼睛:
“檀心姑娘,要不劳烦你试试?”
点了点头,姜檀心只消得片刻犹豫,便抄手拿起了那件艳红水凤大袖衣,触手的华贵尊极,入目的百鸟朝凤,已是京城一流的绣工缎面,事关东宫婚娶,内务府怎敢不尽心?
姜檀心只当是她的大小姐脾性作祟,端着太子妃的架子跟个小太监唱拿腔调,所以不加多想,暂且由着她性来。
水缎从手挽中垂地而下,覆在绣面鞋上,富贵牡丹遮住了丹阳苦杏,虽衣未着身,但一遮一掩间气韵便聘婷而出。
这些落在马雀榕的眼中,不被承认却真刻存在的羡妒,一缕缕攀上她泛水瞳眸。姜檀心的美是一股气华精魂,它不在如花美靥中,不在弱柳扶风的身段里,而是周身消退不减的吸引力。
尖锐的指甲刮在漆木上,拉出一声细不可闻的锐刺声:“不必屏后回避了,里外没有外人”
正欲前往紫檀大理石屏后更换大红凤袍的姜檀心,闻言驻步原地,面色淡薄,眸色冰霜。
小太监见如此情景,大为尴尬的再次跪倒在地,由衷哀求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容奴才告退!请容奴才门外等候!”
柔荑轻抬,马雀榕枕着芙蓉下颚,投下轻蔑的一眼,笑意嫣然:
“小公公例行公事,何罪之有?凤袍仪服太过繁复,没有你在一边提点一二,檀心她如何穿得体态合迎?再者公公已是去根之人,怎还如此窘态,差事为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