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木炭冲击着大家的眼球,每个人都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木头人,肢体都是僵硬的。
郑宏月感觉一股力量牵扯着自己,脚上绑着铅块,让自己无法动弹。轻轻的那么一动,都好像灵魂挣脱了**,飘向那块焦黑。
良久,郑宏月拖着颤动的腿,然后慢慢的往前。
丹木抓着玄清的胳膊,两个人看着郑宏月和那根焦炭。
郑宏月揉了揉额头,倒吸了一口气。吸入的空气就像是刀剑,割着他的喉咙。疼得连嘶哑的气音都发不出。
他走到吴牧面前,蹲下来。拨了拨吴牧周边的土,把小石砾捡到一边去,没敢动吴牧。
吴牧还是那么点大小,把那些焦炭合在一起也只是一个手掌,现在却带走了他的一切。
玄清一屁股坐下来,脑子发空。怪自己提出的鬼办法,想着若是有后悔药就好了,但是耳边满满的都是世上没有后悔药。那段话就像是尖利的咒语,在他耳边不断的说着,他痛得想要发狂的大叫。
丹木抿着唇,站在悬崖边上,张了张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背过身,不想看也不敢看。
郑宏月捡起吴牧,一根分支从主干上断裂,落在地上摔成几块。
郑宏月眼睛有些红,蹲下来又把那几块碎裂的捡起来,然后捧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你们发生了什么?”郑宏月看着玄清,情绪没有崩溃的痕迹。
玄清以前觉得郑宏月这个人十分的冷血。但现在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又觉得郑宏月也许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冷漠。他比其他人都要难过的多了。
玄清擦了一把眼泪,将刚刚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丹木时不时的观察着郑宏月,插上三言两语,将残酷的现实委婉几句,不让它更加的刺痛人。
郑宏月坐在一块凸凹不平的石块上,双手撑着膝盖,低头看着焦炭。
“他那时候痛苦吗?”郑宏月抬头看着玄清。
被火烧当然是痛苦的,每个人都知道。
玄清一时无法回答郑宏月,脑子里想出来的无论哪一句安慰的话都透着十分的苍白无力。
他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说道:“大概......不痛的,他没有叫。”但是吴牧在地上痛得打滚的场面却挥之不去。他不能对郑宏月说,说出来,他怕此时此刻的郑宏月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