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说过,蠢钝之人,不屑与之为伍。今天,他说他们之间没有过节。那么是不是就能成为朋友呢?
拓跋晟看了她一眼,换一个姿势,不再看她,“本王不需要朋友!”
“是么,这样更好,其实我也没有朋友。”千陌笑笑,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哦?看来六弟要伤心了。”拓跋晟唇角一硒,冷冷说道。
“六皇子跟谁都是朋友,跟我自然也是。”千陌微微一笑,换一个位置,坐到他眼前,“外面的流言蜚语虽然我父亲有心禁止,但是始终是势单力薄,力不从心。王爷颇受天恩,若是有心,自然风平浪静。”
“哦,从这一点上,本王倒是赞成你的提议。看来我们的确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多谢王爷。”接过他送来的杯子,饮尽半杯剩余的甘洌。
“小姐……”
对上金蝉诧异的小脸,“怎么了?”
“你不是最讨厌喝药了么?”望着碗底黑乎乎的粘稠物,金蝉等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千陌看一眼手中的空碗,笑了,眸子里满是笑意,“难得宫里的人开的药,不喝我怎么会好。”
暮色逐渐沉重。千染她们今早已经出宫,偌大的宫殿里突然升起一股寒凉。
千陌看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心底的不安慢慢上升。
空气里有一场的流动,一股熟悉的气味,脸上的面具熠熠发光。
“主人!”
戈战一袭白衣,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倒是乖觉。”
“为了活命,自然得听话。”千陌心苦,酸酸地说道。
戈战冷冷觑她一眼,“跟安国公府小姐耍嘴皮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乖觉?跟六皇子眉来眼去的时候就不想想你身上的蛊毒了么?”
千陌心一惊,他什么都知道,不是宫里的人又会是谁?“你究竟是谁?”
一双大手夹带着室外的冷清之气扼住她的手腕,“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忠于谁?”
千陌只觉手臂无力,疼痛感袭上心头,“自然是忠于蛊毒的主人!”
“知道就好!”
一抹白色的身体从半空落下,噗通一声,落在眼前。
“我想你以后都用不到了,不是么?”
耳边的声音阴沉薄凉,带着地狱的清冷,千陌拼命压制住喉间的尖叫,怔望着已经僵硬了的小白猫。
“是!”
腰间一紧,对上戈战阴冷如寒潭的深眸,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记得自己的任务。下次,就不简单是死一只猫了。”
“是!”
一指冰凉如寒敷上她的脸颊,慢慢勾勒,“拓跋睿谦,不准去招惹。你的目标是太子!知道么?”
微微抬眸,对上的眸光冷冽冰寒,噙着嗜血的色彩。
“是!”
“我的解药只给有用的人。没用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陪都夏府别院。
金蝉蹲在院子里伺弄着花草,不时地抬眼偷偷往房内瞧。
从皇宫回来之后,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哀叹一声,低下头,可能是因为小白突然死掉,伤心了吧!
千陌静静地坐在窗前,有些无精打采。
戈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夏府、安国公府甚至皇宫都如他所说,进出自如。想要借用太子的力量消灭他看来是行不通了。这个人,势力很大,也心狠手辣。
想到小白,千陌心下一痛。为了警告她,连只猫儿都不放过。哀声一叹,成为太子妃谈何容易呢?夏啸天和夏氏那一关,皇上皇后那一关,还有太子应该是钟情千染的吧,否则也不会一日三次派人去关心她的伤痛。宴饮上不过小小撞伤,他都如此上心,也是用情至深的缘故。
千染倒是个有福之人!
反观自己,保不保得住性命还不知道呢!她又可以依靠谁呢?
拓跋睿谦身份待定,不能招惹;拓跋晟阴晴不定,铁石心肠,帮助过她几次,但也不敢轻易相交,尤其现在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政局风云变幻莫测,从太子和拓跋睿谦对他的态度来看,是否如外界所言的闲散王爷,一切尚早!
又一声哀叹,这些人,一个都不好招惹!
明媚的阳光缓缓升起,几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膜,千陌羡慕地看着高飞的小鸟,心情终于好了点。
外面一阵嘈杂,有哭声,有叫骂声。千陌循声出去一看。
“你个死丫头,这一回还不弄死你。夫人的血燕可精贵着呢,用你一条命换还便宜你了。”
“芙蓉姐姐,我不知道你站在我身后,听到有人叫我,一回头,你就过来了。真不是故意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