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那个丫头死后,他就整日沉迷在悲伤中,若不是朕几番劝导,朕这个儿子怕是已经废了!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原来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焰战王……”皇帝哀叹道。
“皇上,臣女福薄,没能享受三爷的福气,但是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总归还会有三爷心仪的……”夏啸天微微颔首,偷偷抬眸看着皇帝。
“你以为朕不想么?哪怕是找一个相像的,劝解一下他的心也好啊!”皇帝微微皱眉,心上的苦闷不禁又多了几分。
“是啊,老臣也没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夏啸天蚕卧眉挑起,偷眼看着皇帝。
李胜微微一怔,面上一丝促然,却瞬间消失了。
皇帝眉心蹙着,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诧异。
门外,一声轻咳,李胜应了一下,便出去了,回来时脸上多了几分窃喜。
“皇上,王大人去监牢里探望了三王爷,守着的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真的?”皇帝似是不敢相信,再一次得到回应后,唇边不禁笑开了:“好!传话,派个御医去地牢里给老三看看,别留下了病根。”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园香径,一派初春的美景。
花知匆匆踏步而来,看着远处亭子里的两人咬了咬唇,半晌,才端了茶水走了进去,她一边张罗着一边笑着对拓跋睿谦说道:“王爷,这是大夏特有的雪芽茶,您尝尝吧!”
“好。味道不错!”拓跋睿谦浅尝了一口,唇边笑意浓浓。
“还有这个点心,也是奴婢特意让厨房的人准备的,给您……和公主试试!”花知小脸微微泛红,拿了一碟放在他面前。
“花知,放下东西,你先去趟天稠居,把本公主去上香的衣服拿过来。”川川明艳耀眼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地说道。
花知轻轻应答了一声,红着脸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把本公主的丫鬟给治得服服帖帖的了?”川川见她走远,才做到他对面,端着茶碗撇着沫儿道。
“这世间,只要是女子,不喜欢本王的没有几个。”拓跋睿谦笑着喝了一口茶,拾起一块点心道:“偏你和这糕点一样,外面**的,从来不给本王下口的机会!”
说罢,故意送了一口,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川川丢了一记白眼给他,兀自喝起茶来。
“公主……”
亭子外,汀兰慢跑着进来,看一眼拓跋睿谦,欲言又止。
川川水晶般的眸子垂了垂,看着拓跋睿谦微微笑着,“六爷是自己人!”
拓跋睿谦亦是迎着她的眸子笑着,没有回避。
汀兰咬了咬牙,“公主,皇上下了诏,让您迅速回夏,说是太后娘娘病了……”
“母后生病了,严重么?”川川骤然站起身,杯子哗啦一下,茶水倒了一地。
“哎呀,小心啊!烫着了吧?”汀兰快速挡在她面前,用帕子擦着。
“没事,快说,什么病?”川川胡乱地蹭了蹭,便一把拉起她的手问道,皙白如玉的小脸满是慌乱。
“皇上圣旨上没有说,但是传话给倪奴的人说皇上和太后吵了一架,然后太后娘娘就病了。”汀兰看着她说道。
“圣旨没有到,传话的人先来了……”川川密长的睫毛微微一闪,盖住了水晶眸子。
“那我们到底回不回?人还在等着呢!”汀兰微微一顿,再次看向她。
“呵呵,皇兄也是心疼本公主罢了。告诉传话的人,本公主定然不负所托!让太后娘娘放心,去吧!”川川想了想说道,缓缓地坐了下来。
拓跋睿谦黑眸微微一沉,略一沉吟,低头看着她:“你来燕国,夏皇不知道?”
“他去连山祭天了,一切都是母后安排的。”川川唇边微微一勾,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看样子,夏皇是真心对你好!”拓跋睿谦说道。
“她也是真心想对你好!你知道么?”川川神色微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两道目光纠缠在一起,顿时如两股漩涡,深陷其中。
身后,骤然一道男声。
“王爷,皇上颁了旨意放了三王爷,听说是皇后娘娘求的情!”
拓跋睿谦脸色一僵,良久才摇了摇手示意人离开。
“没想到这么快!”他有些失望地坐下。
“只能说,皇后比我们相像的难对付!”川川接过话音,看向他。
“毕竟不是亲身儿子,本王早就作好了这个准备,没想到的是为了阻挠本王,她居然能放下弑子的仇恨。”
“弑子?”
拓跋睿谦兀然晃过神,轻笑:“哦,没有什么,本王先走了。有事情让人去找王府。”
川川水水的眸子微微闪闪,深深地看着他的身影……
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长安街上,深色的毡布遮盖着宽大的车厢,里面肯定又舒适又软和。
“王爷到了!”外面,莫相低低一唤,接着便是好多人的脚步声,拥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