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拎着卷子坐在廊檐下,将它举起来隔着去望望太阳,又搁在膝盖上。2
莫愁走过来瞧见,就凑过来有点紧张地问,“小爷他,得了多少分?”
“50分。”沫蝉扭头,瞳仁如黑豆子似的落在莫愁白净的小脸儿上。
莫愁一听就泄气了,扭回头去望着院子里灿烂如锦缎的蔷薇出神,“这分数,果然是考不上的。”
沫蝉的眼珠子便越暗了下,“……他只答了一半。”
“什么!”就像下头忽然立起根尖刺似的,莫愁直挺挺跳起来,“他答了一半,得了50分!”
沫蝉依旧静静地凝着他,“也就是说,他是满分。”
莫愁这才留意到沫蝉的眼神不对,赶紧扭身就想跑,“沫蝉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啊。”
沫蝉扭头盯着莫愁的背影。2她明白自己身高受限,是没办法潇洒地拎住莫愁的后脖领子的,所以她打算唱歌。
“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
浑不记得这歌儿是她哪年顺耳听来的了,反正好记又上口,今儿这么巧派上用场了。这大院子贼拢音,她又故意拿腔拿调尖声利嗓地唱,她自信一定能让这歌声飘满整个院子,甚至还有很大的机会飞出院墙去。
莫愁的脚步果然踉跄停下,他跺了跺脚,还是扭身回来朝沫蝉深深一躬,“姑奶奶,我求你了!”
沫蝉含笑抿嘴,“那你跟我说,他到底为什么不肯上大学?”
“他病了。我都说过了。”
“病又不是想得就得的。他这病,究竟怎么回事?”沫蝉笑着把住莫愁的手腕子,不让他跑,“上回你还是说什么月亮圆了缺了的——啧,我怎么觉着我好像听见狼人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