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霍地扬起下颌,眸色一寒,“周医生,我愿意死后捐献遗体,希望能救助更多狂犬病患者;但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却不愿意成为小白鼠!对不起周医生,我希望你尊重我的私隐权。夹答列晓”
沫蝉说完转身就走,江远枫赶紧追出来,“沫蝉,沫蝉你别激动!”
沫蝉转头笑着望江远枫,“怎么,连你也想问我同样的问题么?远枫,你觉得你比周医生更有资格来追问我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只因为你是我爱着的人,是吗?”
“沫蝉!”江远枫扯住沫蝉手臂,“就算周叔叔和我追问,也都是为了你好,是想要治疗你的病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样敏/感!”
“中国历来行医的标准都是望闻问切,问诊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小婵你究竟在怀疑什么,又因为什么而这么抗拒?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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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激动,医院的走廊又一贯拢音,两人的拉扯便引来许多目光。
江远枫却顾不得了客。
他想知道,沫蝉这是怎么了。如果是从前的她,这样一件事她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激动若斯。
“谁在这里喧哗?”人群一分,一个威严的嗓音冰凉凉地刺过来。
江远枫怔住,手停在半空。他用力呼吸,收敛神色,这才恭敬转身,“妈妈。对不起,是我。”
沫蝉也一震。
江夫人走到沫蝉眼前来,上上下下打量沫蝉,“这位小姐是哪位?是我们江宁医院的患者么?请问小姐这样激动,在医院大吵大喊,是因为不满我们的医疗工作么?”
“哪里不满请直接告诉我。如果真是我们的错,我立即叫他们改正。”
沫蝉知道之前是自己失仪,这是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江远枫跨前一步挡住沫蝉,“妈妈,她就是小婵。”
江夫人笑了,只是那笑更加冰冷。她转头向院办公室主任说,“不好意思,都是小枫不好。这里的局面交给你了,我先带他们进去谈。2”
院办公室主任赶紧躬身应诺,随即带人向围观的患者解释,然后劝散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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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带江远枫和沫蝉进周医生的办公室,周医生连忙起身让出座位,江夫人一边走到桌边去一边脱下与洋装配套的丝网手套与帽上半垂的面纱。恰好垂首,看见了摊开在桌面上的病历,那上头赫然写着沫蝉的名字。
江夫人就笑了,扭头盯了周医生一眼,“老周,你果然是看着小枫长大的,就连小枫这点子心事,你竟然比我这个当妈的知道的还早!”
周医生便惊了,赶紧走上前来鞠躬,“哎哟,嫂子,你看这……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以为这件事你和院长早就知道了。”
江远枫更是尴尬,急忙解释,“妈妈,这不关周叔叔的事,是我求他不要说出去。”
“小枫,你果然长大了。”江夫人伸出摘掉了手套的手,轻轻抿了抿儿子的鬓角,“看看,你都长这么高了,比妈妈都高了一大截。”
江夫人目光再转向沫蝉,“就因为你长大了,你便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禀告父母了,是不是!”
“妈妈!”江远枫当着沫蝉的面,尴尬难当。
江夫人冷冷盯着沫蝉,“上回是圆圆跟我说,夏沫蝉是她的姐妹儿;而你也是看在圆圆的面子上,才跟这个叫小婵的私下联络……如今看来,原来都不是!”
江夫人坐下,下颌高高,“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查过医院这些日子来的档案。你消耗在她身上的资源,可不少了。不用我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那些药材、器械、试剂、人工……都需要多少钱吧!”
“更何况,”江夫人面色在幽暗的光下更显刻薄,“她是个狂犬病发作了的人……如此看来,她可真是个不祥的人呢!”
江远枫还想分辩,沫蝉却听不下去了。她笑,“江夫人您好,首先请容晚辈给您鞠个躬。为今天在医院的唐突道个歉。”
“然后,还请江夫人不要再说钱不钱的这些话。不是我不知道这些要花钱,只是我觉得这样俗气的话从高贵的您口中说出来,实在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