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仕杰见大伙儿都眼含希冀的看着他,不由道:“今日天色不早,病重的我今日先诊治,其他的明日再来吧。龚某会在此地多呆一段时间。”
这些人心下感动,纷纷磕头道谢,便依照先生所言,病重的先行救治。
天色暗了下来,龚仕杰也开始收拾行囊。方显面带喜色的赶过来,瞧着龚仕杰道:“龚大哥,成了。今晚定要把那吴家堡给端了。”
龚仕杰瞧了他一眼,道:“嗯,你若真能把这鸣鹿县整治好,在你父帅面前也是立了大功,你也不用再担心别人笑话你去。”
方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我虽比不上大哥二哥,只求这次能办好父帅交代的差事,不求立多大的功劳,只要能让旁人看看我方显也是堂堂正正的方家子孙,可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只靠父兄的软饭!”
龚仕杰笑道:“别人说什么自让他们说便是,但求无愧于心!”
方显闻言不由逗笑道:“我可不敢像龚大哥这般大胆!”
龚仕杰笑了笑,道:“对了,我们今日去的那宅院,受伤的年轻人实乃鸣鹿县的师爷,你不若再去问问他,看是否有你需要的消息?”
方显道:“竟然是个师爷?看着倒是清贫得很。”
龚仕杰道:“你去不去,正巧我给那妇人抓包药去。”
方显道:“区区一个农妇,有什么事情派人去便是,何至于劳龚大哥走一趟。”
龚仕杰摇了摇脑袋,道:“你是不懂为医者的心思。”
方显瘪嘴,道:“是,是,;龚大哥最是有一颗菩萨心肠,连那些流民你都怜惜则个,何况那个妇人。”
龚仕杰见他说得不大像话,不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是不去?”
方显道:“去去,如何不去。得去会会那师爷。”
却说此刻的那农家院子,夏瑾瑜已经苏醒过来,汪嬷嬷和欢喜一直守候在她身边,见三娘子醒转过来,俱都喜极而泣。
夏瑾瑜看着两人道:“嬷嬷,欢喜……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欢喜道:“三娘子还说没事儿,今日真是吓死我了,若是三娘子有啥闪失,婢子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夏瑾瑜拍拍她的手,道:“好欢喜,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儿,孩子也没事,你快别哭了。”
欢喜道:“三娘子还说,那时候婢子瞧着三娘子见了红,可是把吓得要死。三娘子您是不知道,那个人不但一箭射死了贼人,还会医术,今日若非他出手相救,只怕凶多极少。”
这一说,夏瑾瑜脑海里出现了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她记得那人喂了她一颗丹药,虽说她那时疼得厉害,双眼已经迷糊得记不清那人的脸,只恍惚间瞧得那人身材颀长,待那人走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
夏瑾瑜点了点头,道:“确实该谢谢他。不然我肚子里这孩子怕是流掉了。”
汪嬷嬷看她二人只顾说话,不由插嘴道:“三娘子刚醒来,还是吃点东西吧。”
夏瑾瑜看着她,道:“家里不是已经没有吃的了?”
汪嬷嬷有些不自在道:“说来惭愧,家里还有一点儿小米。”
夏瑾瑜不由嘴角一抽,她看着汪嬷嬷,正色道:“嬷嬷,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只林师爷一家待我们不薄,如今大家都难过,能帮一把是一把。”
汪嬷嬷羞愧道:“三娘子说的是。”
夏瑾瑜又道:“你可煮了给大伙儿都吃了。”
欢喜赶忙道:“是大家伙儿一起吃的。后来嬷嬷已经给蒋家婶子和林师爷陪了不是。嬷嬷对三娘子一直忠心耿耿,她这般做,也是顾着我们。”
夏瑾瑜不由道:“我知道嬷嬷对我的心。只林师爷一家对我们有恩,对恩人我们不能这般小家子气。若是敌人,那我根本就不会多此一举。”
汪嬷嬷退下去给夏瑾瑜端了一碗小米粥来,待夏瑾瑜吃过没多久,便听得蒋婆子面带喜色的走进来,一边敲门一边道:“小娘子,快些出来见客,我们恩人来了。”
欢喜赶忙去开了门,蒋婆子朝着夏瑾瑜的方向道:“今日救治咱们的那位大夫给抓了药来。如今我儿正陪着他们说话,你先收拾一下,待会儿那位大夫还要再来替你诊脉。”
夏瑾瑜道:“好,容我收拾一二,此番恩人既在,小妇人定当好生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某个词语居然属于和谐词,果然无语。害得我弄了一个小时,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