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的脸上荡起笑容,眼前的青年举手抬足之间潇洒无比,端是的风流无暇,他特地放低了声音,暖声说道“三爷,你这可是回来了,太后娘娘可是三不五时的念着你啊。睍莼璩晓”
容西灼浅浅一笑,他本就是风流无双的人物,纵然是穿着素衣锦赏,仍叫人转不过去眼眸,苏公公忍不住在心底短叹一声,这般的人物,若是真被生生困在宫里,到真是可惜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是不敢说什么,伸出手迎着面前这位进了内堂。
容西灼缓缓的掀开帘子走进内堂,比起外面凤栖宫的奢华,这里几乎就是个独立的天地,简单,素雅,让人一看心里就能慢慢的平静下来。
跪在佛前的妇人今日之事布衣金簪,虔诚的将双手合拢,佛像庄严,金碧辉煌,隐隐之中透着几抹的笑意。正盈盈看着他,他倒是将眉微微一挑,他素来不相信神佛这些东西,若是今生都无法把握,又何必去看求来生。
嘴角慢慢的勾着嘲弄的笑容,却是小心翼翼的不让面前的人发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妇人慢慢的转过头,原本有些不悦,一张脸上依稀能够看见肃穆,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忍不住勾勒了几分的笑颜。
“西灼……”
“臣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容西灼跪倒在地上,高声喊道。
太后伸出手,苏公公急忙上前扶住,她缓缓起身,拖移在地上的长裙仍然覆盖着蒲葵上,她眉眸慈善,笑起来的模样端端就是个观音的味道。容西灼却是在心里感叹,这人啊,若是真看外貌表象,那恐怕会死的很惨。
太后缓缓的走到容西灼的面前,弯腰将他拉起来,然后伸出手缓缓的抚过容西灼的面貌,低声笑道“你这孩子……岂不是在戏弄你姨母。”
她长叹一声,或许就是想起了容西灼的母亲,那个与她素来感情深厚的姐姐。
容西灼自然也是知道她心意的,反倒只是点点头,也不推辞,慢慢的起身。
“西灼你何时回京的?”1d52n。
“也就前几日,这不是一得了空就率先来看姨母您了。”容西灼挑高了眉角,笑起来的时候露出脸颊边上两个浅浅的酒涡,长发并未像邯郸城其他的富贵人家一丝不苟的挽起束冠,反倒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用发带捆绑着。
甄太后故意带着几分恼怒的盯着眼前青年,心中却是感叹时光如梭。
容西灼嘴巴甜,几句话就哄着甄太后心花怒发,甄太后忍不住低声念道“你这孩子,这嘴巴说的花就像花儿一般,让人听了就是觉得心里舒服。”
“侄儿这可不是假话,一直心心念念姨母啊”容西灼笑嘻嘻的从怀里跳出个东西递到甄太后的面前。
甄太后眼睛一睁,看着面前那个明明在盒子里却突然弹出来的东西,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终日在这邯郸之中,倒是从未见过这些稀奇的玩意,倒也是有几分的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17893967
“这个侄儿游历他国的时候恰好碰见当代能工巧匠鲁西,他恰逢集市上正在卖这个小玩意,侄儿觉得有趣就买了回来。”
小东西不过巴掌大小,下方有着轮子,伸张自如,能够弯曲,能够滚动,邯郸之中素来很少这样的东西,即使是甄太后贵为一国之母也不曾见过,倒是心里开心,这侄儿还记得自己。
她低叹一声,缓缓说道“西灼,你可曾回去探望过你父亲?”
听到父亲两个字,容西灼眼中射出一丝的冰冷,他立刻之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之中再没有刚刚的冰冷,反倒仍然是淡淡的笑容。
“姨母,侄儿想象你讨个人情。”
“西灼尽管说”在心里喟叹一声,甄太后看着这个如今与甄家唯一还有血脉相连的孩子,心中忍不住浮现丝丝的怜惜。她素来是宠爱这个侄儿,姐姐去世的早,这孩子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比起自幼分开的皇儿,西灼这孩子与她还要亲近许多。
容西灼听了甄太后的话,唇畔噙着笑容,倒是笑语盈盈开口,也不推迟“姨母,醇亲王……”醇亲王三个字一出,苏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眸这么微微颤颤的看向面前的甄太后,甄太后的面容之下看不到丝毫的变化,但是长袖之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她那双形状极为优美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她柔声说道“西灼,为何会提起这个人。”
容西灼心中叹息一声,这人情可不好去啊,这醇亲王并非当今太后所出,乃是当初的定太妃所出,先帝在世的时候素来宠信定太妃,定太妃虽然一生并未登上后位,但是她死的时候,一切葬礼皆是按照皇后的礼仪,而且定太妃在世的时候什么都和甄太后争,这原本就是甄太后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被他这样挑开了说,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何等的盛怒。
“姨母,侄儿就想向你讨道懿旨,死者已逝,如今醇亲王也不在了,他的家眷却终日被囚禁在辽地,姨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准了他们回来吧。”
甄太后的长袖拂地,背对着容西灼,带着几分冰冷“西灼,这人情恐怕不是你自己来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