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冬雪不可思议地看着葬夏月,他自然知道葬夏月擅长未雨绸缪,但是能计算到如此细枝末节,而且十分笃定,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相比于能够在这种局面下生存下来的人,他觉得眼前的葬夏月,更为可怕。
突然他回想起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他隐约听父亲说起过,葬夏月是会见闻色霸气的,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感觉到过,起初他认为是姐姐不用的缘故,但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察觉。
这只能说明,姐姐的见闻色霸气,远远凌驾于他,葬夏月并没有看他,却这样说:“你想得没错,我确实拥有见闻色,而且我从来没练过气功,我的见闻色霸气是与生俱来的,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房间中睡觉,我就能感觉到路上发生的车祸,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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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配合上我比见闻色更加出色的心算能力,往往通过感知外界环境,脑海中自然就能推断出事物发展的过程,形成了一种“未卜先知”的假象,我此刻所作出的所有判断,都是根据我见闻色霸气覆盖的一千米内所感知到的信息,在潜意识中汇总并推算出的结论。”
“我感知到除了左鸩枫以外,这个船上还有另一个强大的存在,她指向左鸩枫的并不是蠢蠢欲动的恶意,而是刻骨铭心的爱意,看,她,出现了。”
葬冬雪已经被葬夏月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木讷地随着她的话看去,只见被火光照亮的甲板上,一道黑色的魅影穿梭而来,寒光闪过,剩下的十几个枪手,脑袋竟然齐齐飞出,颈血喷溅交织成血腥盛宴,这场景太过诡异和华丽。
那身影停在了断头枪手的前面,背对着他们,半蹲着,还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因为急停作用,她一头乌黑的秀发还在惯性下向着一边飘扬,她手中,是一把被黑色霸气武装的三尺太刀,转过身形,那人竟然是帝京四大恶少中女悍匪白发生,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被这一幕惊骇到的还有左鸩枫,当他看到那个素昧平生的白发生在如此危境之下还横空杀出,且如此强力地斩杀了敌人,他如何能不惊骇,他不禁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两次帮我的都是你吗??可是为何我们擦肩而过时我感受到的气息并不是你?”
白发生开口道:“在瓦解掉全部敌人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接枪!”
白发生太刀回鞘,从腰间掏出两把微型冲锋枪,抛给左鸩枫,又从双腿扣袋中掏出两把微冲,足下踩着精妙的步法,竟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移动射击着。
快到什么程度呢?那转瞬即逝的火舌竟然能被拖带出一条蜿蜒的火带,随着她的移动射击,那八艘快艇上的敌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左鸩枫亦是如此,在两个人四把枪组成的密集火力网下,海上的敌人都成了浮尸沉入海底。
危机暂时解除,左鸩枫亦看向白发生,眼中满是疑惑,只见白发生眼神一变,竟然化作一道魅影向着左鸩枫冲来,左鸩枫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本能中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手臂格挡。
只听轰得一声,白发生漆黑芊细的玉足踢在了上面,左鸩枫只感觉他手臂格挡住的脚上,一重又一重爆炸般的气劲传来,自己的霸气竟然隐隐有被击穿的势头。
左鸩枫运起强大的真气抵挡,两人的人真气和霸气碰撞着,激突着,音爆声竟然不弱于先前枪声,两股滔天巨力碰撞之处,强大的风压向着四面八方席卷,两人僵持了约莫十息后,身形各自分开,左鸩枫倒退出了八步,而白发生却倒退出了十二步,终究是左鸩枫的基础战斗力,更甚一筹。
但从先前这名女子用剑的手法来看,她最擅长的恐怕是剑术,如果让左鸩枫此刻空手对抗此女,胜负恐怕难说得很,场中的两人紧紧注视着彼此,空气似乎都被凝固。
尽管眼前的白发生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左鸩枫还是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而白发生看着左鸩枫的眼眸中,那凌厉的光芒收敛,竟然被一片朦胧所取代,似乎是心中的感情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就潮湿了眼眶。
看着这一幕,那种熟悉的感觉穿透了时间的障壁让自己醍醐灌顶,种种感情,种种过往,万种风情,万般思念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让他五味陈杂,一双血目眼波朦胧,只听左鸩枫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小夕,是你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对面那倩影再也无法伪装下去,轰然泪崩,不顾一切地向着左鸩枫跑了过去,跑动中猛地将假面皮揭下,露出的,是一张皓质呈露的脸颊。
左边的脸颊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那悲伤而又甜蜜的往事,只见奔跑中,那伤疤竟然自动消退,饱满,完美无瑕,连那已经决堤的泪水,都无法将其冲去丝毫。
这是伪装术已经到达极高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这女子亦如当年,只是眼眸深处,多了一些深邃和杀伐,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意,却更加浓郁。
这女子,不是陆小夕,是谁?
一声隔了将近三年的呼唤再次响起:“枫,是我,你的小夕,回来了!”
两人身形紧紧抱在了一起,在已经被鲜血填满的甲板上,忘情地缠吻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葬夏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的美眸朝向另一个方向,眼神骤然冷冽,虚弱但却冷静的声音响起:“是时候将这场血腥闹剧谢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