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舅舅都乖乖上套了,我的小宝贝儿也别闷闷不乐了,别生你三舅舅的气了。”
常言道: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关键时刻,管大郎还是想着帮自己兄弟美言几句的。
“哼!大舅舅是没看见三舅舅昨晚那副嘴脸,仿佛这天下间除了兰儿,他谁都看不入眼了一般,最过分的是居然她还吼我,我一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提起昨天晚上的事,管默言仍然有些怨气深重,哼!三舅舅的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早晚有一天她非要他十倍奉还不可。
“你真是个小丫头啊!你三舅舅疼你得恨不得挖出心来捧给你,怎么舍得伤你?”
管大郎随手揉了揉管默言头顶乌亮的长发,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一抹算计的精光飞快闪过。
原本还喋喋不休着抱怨的管默言却突然住了嘴,刚刚若不是大舅舅的提醒,她几乎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从她有意识以来,她就没见过她这个狡猾的三舅舅吃过亏,据说他迄今为止的几千年来,唯一吃过的一次亏,便是惨遭了她老娘管九娘的毒手。
那么一个狡诈到她都无法想象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时冲动的彻底分不清是非曲直,或许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今天早晨他还不知悔改的故意对我施了安眠咒,害我差点因此而睡过头,你说他有多可恶啊?我若真耽误了大事,他负得起责任吗?。”
说到愤慨处,管默言甚至气势汹汹的直接撸胳膊挽袖子挥拳头,好像真的要为民除害似的。
“你个傻丫头啊!你五姨娘那是逗你玩呢!其实你三舅舅根本没给你施过安眠咒,你之所以睡了那么久,一是因为你近来真的太累了,所以睡过了头;二是因为你三舅舅怕阳光太刺眼了你会睡不好,所以一直站在你前面替你挡太阳呢!直到用餐前他才走开~!”
管大郎的话,无疑让管默言瞬间哑口无言,她的眉头不自觉的蹙紧,眼中的水雾氤氲升腾,渐渐遮住了她的视线。
当雾气离开眼眶时,就会霎时凝结成点点的水滴,然后顺着光洁的脸颊,慢慢的滑落香颈。
她怎么忘记了?她那个可恶的三舅舅,从小就喜欢逗弄着她玩,每次都是先把她气得跳着脚的大呼断绝关系之后,再哄得她笑逐颜开的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坏人胚子,总是喜欢挑着一侧的眉梢,坏坏的笑看着她一会儿哭来一会儿笑,他明明那么坏,可她却最是与他亲近,因为她心里最明白,三舅舅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宠爱她而已,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将她宠上了天。
“可恶的三舅舅——”
一句话还没说完,管默言已经忍不住的哽咽出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容易流泪,或许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竟连人都变得分外脆弱起来。
“这是谁那么的大胆子?敢惹我们家的宝贝儿疙瘩掉眼泪?看二姨娘不剥了他的皮来给宝贝儿下酒去。”
人未到,声先行!
管家二老时常暗自悔恨,不该错将管二娘的男儿身,错生做了女儿身,以至于她现在成了这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行如流星赶月,俯似老虎出更,动如万马奔腾,声似山呼海啸。’
她是什么都像,可惜就是不像女人!你说尘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这不,原本管默言犹在未语泪先流的低声饮泣,却被她这一嗓子河东狮吼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好半天心还扑腾扑腾的乱跳着呢!
“二姨娘,你吓死言儿了!”
管默言轻拍着仍在起伏不定的胸口,细声安抚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儿。
二姨娘的狮吼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照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二百年,她在妖界的名声基本算是臭到家了,估计除了打晕了直接拖入洞房,不会再有任何男人敢娶她了。
“快说!哪只狗贼胆敢欺负老娘的心肝宝贝儿,老娘定让他断子绝孙,生个儿子没屁眼!”
管二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毫不避讳的吐出一连串的污秽之词,令初闻者无不震惊得一再确认,甚至皆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失聪了。
谁能料想得到?眼前这个眉目如画弱质芊芊的绝色美人儿,谈吐言行竟如此粗鲁?简直是暴敛天物,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