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补充兵们忙碌搭建帐篷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疾驰进了营地的院子里。[[ “郎中,郎中,快出来”一个光头少尉跳下吉普车在院子里大声的喊着。刚才还平静的营地里,突然之间变的喧嚣了起来。
“让开,让开”背着药箱的郎中推着围在车边的家伙,“都滚蛋,围在这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好吃的,都滚”就在严世军他们伸长了脖子向这边观望的时候,一个音色柔和但非常严厉的声音在人堆里响起,围在吉普车边上的家伙们潮水般的散开了。
几个满是血迹和硝烟的士兵跳下了卡车,从车厢里抬下来两具尸体,看装束,应该是先遣营的士兵。老炮他们几个从卡车上还接下来一副担架来,担架还在不停的滴着血,顺着经过的地方,画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长官,他这样流血会死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方天宇。低着头不敢看大家对着自己的目光,方天宇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长官,让我试试”已经走到担架边上的方天宇抬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郎中。小布包被打开了,里面是几根银针,手里捻着银针的方天宇一改柔弱,手里飞快的下了几针,眼见着担架上的人流血慢慢的止住了。“你,跟着我”郎中一把拉住了方天宇,带着担架去了营房。
营地里的老兵们都随着担架去了营房的后面,一时间营地里只剩下了严世军他们这些补充兵了。“呜呜 呜呜”卡车的车厢里传出一阵声音,严世军和几个好奇的家伙靠了上去,探着头向车厢里看去。满是血迹的车厢里躺着三个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家伙,车厢上蒙着的厚帆布,遮住了大半的光线,显得车厢里昏暗了不少。
“怎么了?怎么了?”田猛子也凑了过来,扒在车厢边上往里面瞅着。“这是什么人呀?怎么被捆成了这样了?”一只大码的军靴狠狠的踢在了田猛子的屁股上,“你们的帐篷搭好了吗?几个小鬼子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背着步枪的老兵戏昵的看着补充兵们。
“八嘎”随着一句日军的暴呵,一个日军俘虏被扔出了车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连从车厢里扔出来三个日军,原来车厢里捆着的是俘虏来的日军。举着手里的木棒,严世军大喊道“上啊,干死他们”在严世军的鼓动下,十几个补充兵拿着能找到的木棍、榔头、石头,围住了那三个日军。
那三个日军许是被捆的时间长了,半跪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好像站都站不稳了。一个补充兵见有机可乘,就挥舞着手雷的木棍朝着站在最边上的一个日军冲了过去。就在木棍快要打到那日军的时候,刚才还是冷眼旁观的老兵夺过了木棍,一脚踹在那补充兵的屁股上。“妈的,和死猪一样的家伙耍什么狠,这是长官留着有用的,让你们弄死了,老子也要跟着吃瓜捞”
最先被扔出车厢的那个日军兵曹得意洋洋的笑着,嘴里操着生硬的汉语说得“支那人的不行,东亚病夫的是”呜,木棍带着风声重重的砸在了那兵曹身上,“啊”兵曹被砸的大声痛叫着,看着那老兵的凶悍,补充兵们齐齐的后退了一步,只有严世军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和日军对峙。
就在那日军对着严世军抬脚就要踢下去的时候,“呯”的一声枪响,“你们都是什么?你们2oo多人居然会被三个日军吓住,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是摆设吗?”一个光着上身缠着绷带的年轻人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枪,眯缝着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补充兵们。
一个如狼似虎的老兵冲到日军面前,几枪托砸下去,刚才还是凶悍的日军一下就老实了。“都滚蛋吧,老子这里不要没胆的家伙”年轻人挥动着手臂,就像是在赶苍蝇。“秀才,你还在等什么?全都赶出去,老子这里不养闲人”年轻人扯着嗓子就喊上了,结果弄的背上的绷带又渗出了血。
“长官,我想留下一个,那小子不错”秀才指着严世军。从火车站开始,秀才就一直在注意这个胆大的学生兵,总觉得他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地方。“你自己看着办吧”年轻人那手枪扔给秀才,转身又进了营房。
除了严世军,其他的补充兵都被赶出了营地,不过秀才也不是做的太绝,给了他们一张便条,让他们去114团报道。倔强的严世军非要也离开军营,要和其他的补充兵们共同进退。“我们长官要见你”秀才拎着严世军的衣领,把严世军带进了一间木板房里。
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任凭郎中在自己身上折腾和不停的絮叨。“怎么了这是?”从营房外面奔进来两个女军官,很是紧张的问着那正疼的呲牙咧嘴的年轻人。“没事,你们别听馒头瞎咧咧,这不是好好的吗”年轻人忍着疼,脸上带着笑意,但他的背部确实还在流着血。
袁青青和琳达分别的拉着赵志的两只手,看着赵志脸上疼的一抽一抽的,心软的琳达已是眼泪汪汪的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他们都在笑你呢”赵志正给琳达擦着眼泪,另一只手上却传来了一阵剧痛,是袁青青正在掐他。袁青青不是嫉妒琳达,而是为了赵志的受伤,自打重新踏进丛林,赵志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经多了好几块伤疤了。